江临顿时嗷的惨叫一声,整个人蜷缩了起来。 陆兆和还要踹,外面护士听到声音匆匆赶过来,吓得尖叫,“住手,医院不许动手!” 她一把拦住,陆兆和高大的身形裹挟着风雪般的冷意,胸口起伏,眼睛暗到了极致,盯着地上的人就像看着一滩死物,“窝里横的废物东西!” 江临惨叫连连,已经痛的晕了过去,被吓得要死的护士喊人来匆忙抬走。 病房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只剩下此起彼伏的两道呼吸声。 陆兆和喘息粗沉,白葡同样不平静。 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比起水下的时候,江临的发疯更让她感受到了死亡的滋味。 那是一种濒临绝望的感觉,眼前一片黑暗,是陆兆和再次出现,硬生生在她眼前捧来了一束光。 她抬起头望着他,陆兆和同样也看过来。 白葡的眼眶突然红了,眼泪说掉就掉下来,朝他抬起了双手。 陆兆和沉默不语,安静站在那里。 她扁了扁唇,手没有放下去,眼里的委屈快要溢出来,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 终是皱了下眉,陆兆和薄唇紧抿,朝她靠近了两步。 白葡坐在床沿,一把抱住男人的腰,头埋了过去。 仿佛找到了依靠,她一下子哭出声,哭得身体颤抖,瘦弱的身躯像是在雨中吹打的树叶,时不时发出一声呜咽,如同受伤的小兽,满腹的委屈只能通过眼泪来发泄。 很快陆兆和的衬衫被打湿,温热的湿度一点点蔓延开来。 他眸色越发的深,眼帘垂下,手按在她的肩头,“……吓到了?” 他的声音些许不自然,格外的低缓。 白葡顿了顿,哭着点了点头。 感受着肩膀上那只手,抽噎了一下。 那手上滚烫的温度穿透衣服,仿佛顺着血液一直烫到了心里,心口一阵哆嗦。 她哭够了,理智也逐渐回笼,在他怀里抬起哭得通红的眼,满脸的可怜巴巴。 白葡觉得尴尬,觉得窘迫,明明是可以忍住的,为什么一看到他就破防了呢? 咽了下喉咙,半晌才颤巍巍的道,“……谢谢。” 陆兆和的手在她下巴勾了勾,逼得她抬头,眸色是深沉的,嗓音听不出情绪,“你谢哪一次?” 白葡呼吸一顿,下颌的触感被无限放大,周边的一切光景和声音都淡去,在这一刻眼中好像只装的下一个他。 光是这两天,他就又救了她两次,一次水下,一次刚刚。 她咽了下喉咙,手指抬起来,握住了他的手,有些说不出话来。 女人的手心微凉,手指纤细而皮肤薄,白的能看见血管,和他小麦色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陆兆和感受着她柔若无骨的力道,眼底的冷色到底淡了几分。 只是也收回了手,退开了一步,“敢上我的床,我当你有点魄力,结果就被那么两个东西差点弄掉小命?” 话里毫不掩饰讥讽,白葡被说的面上一热。 她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他衣服上有她刚才哭过的痕迹,眼泪浸染了一片,很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