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个什么滋味,眼圈发热想哭,但她拼命忍住了,不想临走时还让这佟府的奴才们瞧见自己的眼泪。
下午时,乌仁嬷嬷的差事总算是办完了,她不顾老赫舍里氏瞪着眼睛,一副想要吃人的愤怒模样,指挥着跟随她出宫来佟府的侍卫将红木箱子一个个从佟府运到小赫舍里氏的小宅子里。
她刚帮着忙将这些箱子锁进小宅子的库房里,一转身就看到小赫舍里氏双腿一弯“扑通”一下子朝自己跪下了,乌仁嬷嬷大惊,忙弯腰边搀扶着小赫舍里氏起身,边诧异地说道:
“夫人你这是干什么?快快起来啊!”
“嬉嬷,我很清楚如果昨晚不是因为有太后娘娘在,我这一条命必然是没有了的,更别提还能体面的与隆科多和离,从佟家抠下来财产。"
“您也是个心善之人,处处在帮我,如今我除了岳兴阿外,也没有什么旁的惦记的人了,您与太后娘娘的大恩我这辈子怕是都找不到机会来报答了,您就让我磕一个头吧,要不我心里面属实是酸涩的紧。"
“唉,您这又是何必的呢?”
乌仁嬷嬷拗不过她,只好无奈受了小赫舍里氏一个响头,才用手将小赫舍里氏搀扶起来,低头看
着三十多岁的小赫舍里氏头发就已经变得灰白了,心中暗叹:多好的姑娘啊,也就是佟家人眼瞎,才会放着这般好的正妻夫人不要,把一个伶人给捧得那般高,到处乱蹦趾。
瞧着小赫舍里氏双眼通红,像是终于解脱了的模样,乌仁嬷嬷忍不住又出声提点道:
“夫人,您别嫌老奴多嘴,您的娘家实力比不过佟家,佟佳夫人在您娘家比您更有说服力,此番悠虽然脱离了狼窝,这些从佟府带出去的财物固然是您应得的东西,但这是您的福也是您的祸!"
“常言道:财不露白。”
“如今您与岳兴阿少爷带着这么多财产住在陪嫁的小宅子里,无疑于稚儿捧着金块在外走,惹人垂涎。这世道本就对
女子有诸多苛待,对孤儿寡母更加不友好,您与岳兴阿少爷合该再另寻一处靠山,否则必会遭到佟家的疯狂打压与报复的。"
小赫舍里氏听到这话,面容也瞬间变得有些紧张了,她与偌大的佟府如何抗衡呢?无疑于用鸡蛋去撞石头,蚍蜉撼树。
心中担忧的小赫舍里氏像是抓救命稻草般,下意识抓着乌仁嬷嬷的手,一脸惶恐地看着这位皇太后的心腹宫人,低声询问道:
"嬷嬷能否给我指条明路呢?"
乌仁嬷嬷沉思了一会儿,用手拍着小赫舍里氏的手背,轻声安慰道:
“夫人姓赫舍里,虽然与索尼大人那一脉是远亲,可如今赫舍里一族当家人是三房的索相夫妻俩。"
“索相性子骄傲,还是无风都要兴起三层浪的狠人,他不怕佟府,再者索相夫人虽出身佟家,但性子却是豁达、知礼的,当初孝庄文皇后还曾遗憾她不是嫡出的,若是嫡出年龄再小几岁,怕是多年前进宫的就是这位了。"
“你们都是姓‘赫舍里”,远亲即便再远,只要有心总能续上‘亲’的,夫人若是能得到太子母族的庇护,想来以后在这内城的日子要好过许多。"
“另外。”
"嬉嬷请讲。"
乌仁嬷嬷抿了抿唇,又道:
“老奴隐隐得知再过不久京城里就会出现用羊毛制作的毛线球与一种名为羽绒棉的保暖物了,漠南蒙古科尔沁部的两处厂房就是生产这些东西的,到时候万岁爷肯定会将这两种保暖物放在京城,大清各地的皇家商铺中售卖,夫人是识文断字、会理账的,若是能帮着皇家售卖这些新奇的物件,也算是为皇家做事了,除非是那眼瞎耳聋、没脑子的人渣才会来找您与岳兴阿的麻烦,旁的人肯定不会前来招惹您的。"
皱着眉头的小赫舍里氏顺着乌仁嬷嬷的话往下细想,不禁豁然开朗,眉头也舒展了,商贾的名声虽然不好听,但帮着皇家做生意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更何况他们是满人,又不依靠科举做官,小赫舍里氏当即笑着对乌仁俯身道:
“多谢嬷嬷指点。”
乌仁笑着摆了摆手,明白小赫舍里氏也是脑袋聪惹,不会钻牛角尖的。
三日后。
佟国维的精气神一点点回
来了,隆科多与玉柱也接受了李四儿已死的事实。此番佟家在京城勋贵里是丢大脸了!
佟国维惦记着三日前在乾清宫里被长孙殿下扯出来了的五公主婚事,虽说赐婚圣旨在他们佟家,万岁爷也不会朝令夕改,出尔反尔,打他自己的脸,但生怕这桩婚事真得黄了。
若他长孙舜安颜与温宪公主的婚事也没了,他们佟家不得再次被旁人嘲笑。为此佟国维和赫舍里氏忙召集佟家的族老们商议此事。他们夫妻俩虽说是佟佳一族的当家人,但族老们的辈分皆比他们俩人高。
佟家族老们也对最近这桩家族丑事很糟心,劈头盖脸的对着老两口呵斥一通,把国舅爷夫妻俩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