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咽咽”的哭声。
抱着嫡子的胤禔见状心中一痛,弘昱只比大侄子小一个月,但不仅身子比大侄子小了许多,大侄子都能说话,扶着墙站立了,也没听说过有什么头疼脑热的,这俩孩子的差别也太大了。
情绪低迷的胤禔也懒得再与他额娘多费口舌了,直接从宫女的手里接过一张防风的丝绸薄毯子,将儿子的小身子裹了一下,就抱在怀里转身迈着流星大步往外走。
惠妃摩挲着手指,目送儿子与孙子渐渐远去,眯了眯眼,对着一旁的小宫女吩咐道:
“去让喜莲查一查,是不是伊尔根觉罗氏又在府邸里与保清闹了。”
小宫女微微一愣,忙点头称是。
胤禔顶着头上绚烂的晚霞,抱着已经不哭了的儿子走到延禧宫宫门时,他还扭头往东宫的方向上深深瞧了一眼,随后才又沿着青石板宫道往西华门而去。
若说老大此时的心情低落处于谷底,刚回到东宫的胤礽情绪正高涨呢。
太子妃也如惠妃般,挂念着乾清宫的情况,看到自家爷和宝贝儿子回后殿了,忙上前将已经睡着的儿子从储君坏里接了过来,看着胤礽询问道:
“爷,“汗阿玛可好了?”
脸上带笑的胤礽避而不答,只是对着太子妃露出来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璃安,汗阿玛好着呢,咱们家聪明蛋可是有老祖宗保佑的。”
瓜尔佳氏闻言不禁满头雾水,不解极了,看着胤礽一脸神神秘秘不可说的模样,她忍不住有些哭笑不得,一时之间甚至搞不清楚究竟是她公公中邪了?还是她家太子爷中邪了?
……
落日一点点西坠,胤禔也抱着嫡子顺利回到了府邸里。
伊尔根觉罗氏和四个闺女听到小弘昱回府了,宛如过大年般,喜极而泣的大福晋对着儿子又是亲、又是抱的。
胤禔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妻女五人围着躺在摇篮小床中的嫡子,目光移都不舍得移开。
当晚大阿哥府中书房的烛火亮了一夜,烛泪也在高高的鎏金烛台上堆积了厚厚一层。
翌日上午早朝结束后,自从东宫建造成,基本上就没有进过毓庆宫门的大阿哥竟然破天荒的拎着礼来东宫了,东宫的人瞧见胤禔时,险些把眼珠子都给惊得掉下来了。
昨日受了大刺激的康熙,正在御书房里处理朝政,准备早些做出大功绩,可以让“老祖宗”再带着他去后世看一看呢。
等从梁九功口中听到这个令人意外的消息时,也不禁下意识扭头往西边的窗户上瞧了一眼,想看看今日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升出来了?
但太阳仍旧是东升西落,奇怪的只有他的大儿子。
康熙收回视线,对着心腹太监询问道:
“梁九功,弘昱的身子骨最近怎么样了?”
听到帝王问话,梁九功忙恭敬的说道:
“回万岁爷的话,前天奴才去太医院里问过张太医了,张太医说弘昱小阿哥的身子强了许多,但与足月产的孩子还是不能比的,需要继续温补。”
康熙听到答复,不禁叹了口气,去年他之所以同意惠妃亲自抚养嫡孙的提议,倒不是顾念惠妃因为错过老大的生长期而感到的浓浓遗憾,更不是重视惠妃。
他的想法很简单,一是觉得弘昱身子骨弱,宫里不缺好药材,弘昱住在他嫡亲玛嬷宫里能方便张太医多多给他瞧身子,增加他立住的希望,毕竟大儿媳妇已经不能生了,万一弘昱在府中不好了,怕是太医急匆匆的从宫里赶到大阿哥府里,小奶娃身子都凉了。
二是寻思着,老大与东宫不合,但延禧宫与东宫却离得很近,弘昱在宫里养几年,既是一份体面,又能多多与大孙子金团在一块玩耍,不仅能培养堂兄弟间情谊,还能多沾一沾金团“福寿绵长”的喜气。
理论上来说这是一举数得的好事,但真正实施了此事带来的究竟是弊大于利,还是利胜于弊,康熙目前也分辨不出来,不过他也明白这几年,肯定得先让老大与大儿媳妇过得苦些了。
……
日子过得顺遂,神采飞扬的胤礽在前殿的大厅里招待了不请自来的胤禔。
看到只是一夜不见,老大眼底下就挂着浓浓的青黑色眼圈,仿佛整晚没睡般,他不由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猜不到老大此次前来的目的。
两个人从小掐到大,都没有心平气和交流的时候,如今私下里面对面坐在一块,互相都觉得尴尬。
何柱儿拎着茶壶,给兄弟俩的杯盏里一杯茶、一杯茶的续着,瞧着两个人互相不说话,只顾端着茶盏低头抿着茶水。
他扭头与站在一旁的栓子互相对视了一眼,栓子脸上也尽是无奈。
昨晚他主子在书房里枯坐了整整一夜,他这个贴身太监也是跟着一夜没合眼,他此时困得脑筋都晕成一团糨糊了,完全猜不到他主子今日为何要来东宫中拜访。
“阿,玛!”
一声响亮的小奶音从门外面传来,胤礽、胤禔两人瞬间眼前一亮。
下一瞬一个身子健硕的大太监就抱着嫡长孙走了进来。
“金团怎么来前殿了?”
胤礽乐呵呵的伸手将好大儿接到怀里,笑着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