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里,栾静每天早上都会给我送早饭,都要把早饭送到了我的手上,她才会去上班。
我和她之间的关系,也在不知不自觉中变的越来越好。
晚上游戏厅关门了,我会去她上班的地方等她下班,送她回家。
这倒不是我为了和她增进感情,而是我陪她回去,万一有要债的人来,有我在她的身边,也好有个照应。
她一个女孩子,我挺怕她有事的。
我们也时常会聊一些彼此的事,我把我为什么来城里,我有个什么样的父亲,毫无保留的都和栾静说了。
栾静得知了我也是个被父亲坑惨的人,她一脸同情的表情望着我,说我们是同病相怜。
对我而言,我觉得她比我更惨。
她这个年纪,本应该是念大学的时候,可现在却成了工厂的女工,每天没日没夜的工作,而目的却是为了替他那个嗜赌成性的父亲填补那个没有底的无底洞。
因此,我有时间就会多陪陪她。
栾静算是我在城里的第一个朋友。
而这段日子里,栾静的父亲栾建民自从偷了栾静藏在抽屉夹层里的五千块钱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栾静可能也是死心了对这父亲,没有再去特意请假找过栾建民。
相反的,这些天栾建民不在,栾静的生活反而平静了许多,不必每天在家都要防着什么都偷的栾建民了。
今天我和往常一样,游戏厅关门了就去了栾静工作的工厂,等她下班。
在等待的过程中,我在路边看到了个熟人。
这正是栾静的父亲栾建民。
栾建民急急忙忙的进了不远处一间民房。
在进屋的时候,还紧张兮兮的东张西望了半天,确定没人看到后,他这才进去。
看到栾建民,我第一想到的就是把这事告诉栾静。
就算被栾建民偷去的钱拿不回来了,也必须让栾建民付出代价。
等到栾静从工厂出来了,我便立马把刚才看到她父亲栾建民的事情告诉了栾静。
栾静听后便朝着我给他指的方向走去了,而我也跟在一旁。
我们走到了民房的门口,还没推门进去呢,我就在门口听到了里面有人大喊着:“在这碗里!球就在这碗里!我押500!我这500全部都押这个碗了!”
等我们推开门,走进去。
我就看到一大群的人围在一张桌子前面。
而桌子上扣着三个陶瓷碗,在每个陶瓷碗的前面,放着的都是一张张的百元大钞。
而栾静的父亲栾建民也在里面,喊的最大声,最激动的也正是他。
看到桌上的这些碗,我仿佛看到了在我的小的时候,我爸给我变戏法的一幕。
这一切对我而言,实在是太过熟悉了。
对方做的虽然和我爸做的不同,但有很多地方是相似的。
但要说手法和难度,我爸给我变的可要比那个男人的手法难的多。
我爸给我变的是三个球的,而且他的手是可以不碰碗,只需要手中的筷子挑就行的。
而那个男的,却还要用手去拿碗。
虽然我妈一直不让我跟我爸学变戏法,可出于好奇,加上我也的确挺喜欢这玩意的。
以前在老家的时候,我就经常偷偷的自己练习着玩。
初中的时候,我在学校的讲台上还表演过三仙归洞。
“确定不变了啊?1……2……3……开!”
随着坐在中间的男人打开三个碗,瞬间传来了不少叹息和抱怨吐槽的声音。
坐在中间的男人笑着说道:“只有这一位先生猜对了!球在第三个碗里!”
那个猜对的人也是笑了笑,连忙把钱收了回去。
不过那男的并没有再继续的玩下去,而是选择了见好就收,拿着钱走了。
栾建民见状,情绪一下子变的激动了起来,他激动的大吵大叫着:“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我明明看到你把球放在第一个碗里的,怎么会跑到第三个碗里去了,不可能!这绝不可能!你出千!你肯定出千了!”
“栾哥你可别乱说,我王明亮在联合路上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我这场子也不是今天才开的,更不是为了坑你那五百块钱才开的!至于做手脚坑你吗?再说了,那哥们不是买对了吗?而且他买了五千,你才买了五百,我就算出千,也应该吃了这五千,让你这五百赢才对啊!”
那个叫王明亮的男人一边和栾建民胡扯着,一边又在那把桌上是三个碗反复移来移去。
被王明亮这么一说,栾建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刚才那个男的赢的钱,那可都是真金白银,他也亲眼看着人家把钱收进裤兜里的。
只是他不甘心,凭什么人家就赢了,而他却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