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杀手,日本公安,还有世界上最大的黑色组织的首脑,正围坐在甜品摊的小桌子边,吃冰淇淋。
三份冰淇淋,一杯草莓,一杯香草,还有一杯巧克力,男孩对着桌子纠结了很久,终于伸手把那个粉色的杯子拿到自己面前,然后把香草和巧克力冰淇淋分别推给琴酒和波本。
“我不需要。”琴酒说。
原本也想开口的安室透看到男孩望向父亲的祈求般的眼神,默默地舀起一勺冰淇淋——味道还行,作为游乐场里的食物来说算对得起价。
而琴酒很快在那眼神的注视下退让了,波本很好奇如果其他组织成员看到这场面会怎么想。
男孩高兴地笑起来,也舀了一大勺冰淇淋放进嘴里,一边因为太冰而呼气,一边欢快地说道:“我好久没吃冰淇淋啦。”
这话让在座的两个成年男人都愣了一下,不过他们愣的方向显然不太一样,琴酒回忆了几秒钟——对于老年人和幼儿脆弱的肠胃而言冰淇淋确实是不太合适的食物,而波本神情微动:“怎么,平时没人给你买吗?”
莲点点头,看起来并没有意识到什么:“他们说这对身体不好。”
“他们?”安室透好奇地问,“你母亲呢?”
琴酒看向他,那隐约的寒意现在并不能影响波本什么,他注视着那个孩子,银发的男孩咬着冰淇淋的勺子,蓝眼睛无辜地看向他:“母亲?她死了。”
在安室透继续提问之前,琴酒开口道:“再不吃要化了。”
他瞪着坐在对面的男人,波本露出微笑,没有再继续打扰那个忙着抢救冰淇淋的孩子,莲匆匆地往嘴里塞了两大口冰淇淋,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果然草莓味才是最棒的。”
他慢慢地搅拌着稍微有点融化的冰淇淋,自语一样地说着:“如果我以后开公司,一定要把公司制服设计成粉色。”
安室透完全不明白琴酒为什么会因为这句话突然僵住了——虽说男孩子喜欢粉色不算多见,但也称不上特别奇怪吧,难道琴酒是个爱组织到了儿子不喜欢黑色就会抓狂的人吗?
……嗯,虽然很怪,但如果是真的好像也不是很让人意外。
“这不好吗,父亲?”男孩微笑着看向他神情微妙的父亲,“我喜欢粉色,当然别的颜色也不错,但是粉色很特别啊。”
琴酒沉默了一会儿,语气显得有些艰涩:“过于特别了。”
“是吗?”莲转过眼眸看向安室透,“安室先生觉得呢?”
“啊?我觉得很好啊,”安室事不关己地回答,“如果你真的开了穿粉色制服的公司,我还挺想看看的。”
男孩立刻高兴地笑起来,而琴酒看过来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点像是他在把自己推下悬崖。
这孩子的母亲死了……说起来,好像也并不是很让人觉得意外。
拎着比上午时更多的东西站在海盗船边上的降谷先生感慨地想。
吃完甜品之后
时间已经临近中午,所以他们干脆又买了点吃的作为午饭,然后才继续游玩,而莲依然热衷于各种惊险项目,他们手边的东西实在太多,在琴酒陪他去坐游乐设施的时候波本只能在原地等着。
现在熬夜过后还要硬来游乐园的恶果开始显现出来了,和那对父子在一起的时候他还能让自己坚持保持清醒,而当一个人站在太阳底下时,降谷零实在是没克制住自己把毛绒熊放在地上支撑自己的冲动。
希望它白色的毛不要脏得太明显。
与此同时,他的思维也开始被太阳晒得混沌起来,跑来掺和这场游乐园之行本是为了探查到琴酒更多的秘密,比如他的孩子平时都呆在什么地方之类的,但现在他却不由地开始好奇起那位已经死去的“母亲”。
从遗传的角度上来说,那位女性应该有双蓝眼睛,而且发色也不会很深,假如在她还活着的时候这孩子是由母亲照顾的话,那么他天真的性格或许也可以解释,不过琴酒是会喜欢那样的女人的类型吗?还是说他其实和孩子的母亲没什么感情?确实那种情形反倒更容易想象一点。
等会儿,卧底先生努力拉回自己不知道跑偏到哪里的思绪,还不能完全确定这就是琴酒的孩子,虽然除此之外很难有更合理的解释,总不能是组织boss的孩子吧……那他也不可能叫琴酒父亲啊。
所以,组织里的其他人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吗?波本的思维终于回到了正轨上,如果他们知道,这个秘密是如何一直被保守的,而如果没有人知道……他是不是可以利用这一点呢?对于琴酒这样的人而言,这个孩子会是他的弱点吗?
坦白说,在见到琴酒对这孩子的态度之后,波本感觉自己对此好像……并不是完全没有信心。
琴酒从波本手中接过那个巨大熊娃娃,莲在一旁仰着头看他,神情有些担忧:“安室先生,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我没事——”安室透下意识地反驳,然后他意识到了什么,低下头微笑道,“可能,有点中暑吧。”
“那我们休息一下吧,父亲。”男孩望向琴酒,后者几乎没有犹豫地点了点头,然后把那堆玩具袋子也接过去了——这个角度来说波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