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说的话,赤井务武也不能算是实验体,“受害者”可能跟恰当一点,虽然他的存在对整个药物研究都是有益的,但究其根本,务武会变成这样还是因为朗姆在羽田浩司事件中搞出的那堆事情。
搞笑的是,这甚至成为了朗姆在那样的意外之后得以暂时留任而未被清扫出局的“功劳”,而赤井务武完全非自愿地成为了组织的教官。
作为药物研究的关键人物,他的档案,和琴酒一样并未被记录在档案馆里,而是另行保管,而他本人,虽然在一切稳定下来之后联系过自己的妻子,但出于组织的保密条例无法透露更多,加上身体变小的现状,就这么在儿女眼中消失了十四年。
……然后这人好像还挺乐在其中的,也说不定是无奈之下的乐观主义。
“志保说还在试验阶段,”赤井务武说道,“我是
觉得已经挺好了,和过去没有什么不同。”
“你确实还是十四年前的样子。”
琴酒一针见血地回答。
这下务武沉默了,因为显然,这正是问题的关键,在变小的十四年间他没有长大,而在服用了解药之后,他也仍然是十四年前,也就是三十多岁的样子,如果只是如此也就罢了,多出十四年的时光或许不是坏事,但如果今后也依然如此呢?如果这份停滞有什么后遗症呢?一切都仍然是未知数。
“可是,”在沉默之后他又笑起来,“这已经是足够好的结果了,不是吗?”
“你很乐观啊,”琴酒身后响起一个声音,雪莉端着一杯咖啡走进来,“在组织里十四年都没想着来见见你外甥女的茴香利口酒先生。”
“哈,”务武露出了尴尬的笑,“这不是……你知道boss之前对你的想法……”
“你是对乌丸莲耶那么言听计从的人吗,”宫野志保微笑,“真是出乎意料啊。”
赤井务武挠了挠头,眼光左右乱转,他逃避了半天,然后终于还是在外甥女冷淡目光的注视下叹息道:“我也觉得还是让你远离这些东西好一点。”
“据我所知,”宫野志保放下手中的咖啡,“我从一开始就不可能远离这些东西。”
她扫了琴酒一眼,然后还是把目光放在另一个男人身上。
“我不是指药,”务武无奈地说道,“我是说……关于组织的一切,我确实希望你不要有这么出色的天赋。”
就算被指定负责aptx4869也没有关系,只要这项研究继续像过去十四年那样近乎停滞,那就没有人会注意到宫野志保,遗憾的是事与愿违,这孩子的天赋几乎让人感到恐惧。
这话让宫野志保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她戏谑地微笑:“那可真是抱歉我是个天才了。”
看起来她已经接受了赤井务武的解释,于是天才科学家把目光转向了屋里的另一个男人:“你并不是我以为的一号实验体。”
茴香利口酒是二号实验体,在此之前她和对方短暂地见过几次,但直到今天才得知此人竟然和自己有血缘关系——饶是宫野志保这种见惯了大场面的人,也和姐姐打了半天电话,旁敲侧击问了不少过去的事情才缓和过来。
不过,虽然对这位二号实验体了解非常有限,但是对于那位从未露过面的一号实验体她其实是有猜测的,也唯有如此才能解释……
“我不是,”琴酒说,“贝尔摩德不愿意来。”
果然是她,雪莉垂下眸沉默了片刻,而琴酒越过她的头顶看了眼那边的赤井务武。
虽然和宫野志保相认了,但他大概还没和她讲过赤井秀一和宫野明美那档子事……不然雪莉不可能那么简单地消气。
“我以为她会很……期待恢复的机会。”雪莉很快抬起眼,询问地看向琴酒。
莎朗……贝尔摩德曾经在一段时间内是她在美国的监护人,年幼的时候她常常为对方那种莫名的感情而困惑,等到接手了组织的项目,才渐渐明白过来。
组织的记录中,“一号实验体”并不是简单地服用了成熟的产品,她是真正的被实验者,不管外人对她最终获得的东西有多么向往,那些实验带给她的只有痛苦和悔恨。
所以雪莉一直以为……她会很想见到解药诞生的机会,但在这个最关键的时刻,她并没有出现。
“她很期待,”琴酒说,“但她已经错过最好的时机了。”
他把一直拿在手上的文件袋递过去:“她让我把这个交给你,这是她十四年来的体检记录。”
在宫野志保看文件的时候,赤井务武对琴酒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出去聊,后者在假装没看见和直接开口戳穿之间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跟着他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