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rish?我们不熟。”琴酒点了根烟,然后示意波本,后者摇头拒绝了。
在波本接到那个诡异任务的三天后,琴酒终于有空了,约他在基地见面,在此之前波本已经在这个基地里混了三天,不知是否巧合,琴酒一来,这往日里热闹的地界竟是一个人都没有。
银发男人看起来对此早已习惯,他叼着烟,随手把头发束起来,从酒柜里挑了两瓶酒,相当自在地调制起来,波本对鸡尾酒兴趣平平,不过调酒的人称得上赏心悦目,他也就存了几分欣赏的心思——话说回来,琴酒在这方面好像真的非常熟练。
波本坐在吧台边看了一会儿,见琴酒一直不说话,便继续了刚才的话题。
“不熟?”他对琴酒的回答并不相信,“他对你的那个反应,可算不上不熟啊。”
琴酒搅拌着杯子里的冰块,语气很随意:“以前搭档过……大概两个月?”
怪不得爱尔兰说起和琴酒搭档的时候一股子怨气,波本对此倒是一点也不意外,他更好奇琴酒当初做了什么事,以他本人和琴酒共事的经验来说,虽然此人并不算是什么好搭档,但也不至于能在两个月间积攒出这么深重的怨念吧。
“你怎么他了?”对着爱尔兰不好问,但琴酒就在眼前,波本没打算掩藏自己的这点好奇心。
“没怎么,”琴酒漫不经心地说,“我不知道他在生什么气。”
啊……说不定正是因为这个?波本暗想,自己一直念念不忘的事情在对方眼中只是不值一提的过去,以爱尔兰的性格而言,这算是相当值得记恨的事情了。
“你不会就只调查了这个吧?”琴酒抬眼看过来。
“当然不,”虽然这确实是他最关心的部分,“不过你那里难道没有Pisco的资料吗?总比我这几天时间里调查出来的详细吧?”
“Pisco不足为虑,”琴酒不太在意地说,“你知道他的身份了吗?”
他的语气散漫,但看着波本的神色却有种别样的意味,让波本心中许久没有反应的警报又开始嗡嗡作响。
“当然,”他迎上琴酒的目光,微笑道,“你未免低估了我的能力。”
琴酒倒是没有反驳什么,他点一点头:“那么你就应该知道,他毫无危险性可言,唯一要顾虑的是公众人物的身份。”
“但爱尔兰不一样。”他拿下烟头按灭,用眼神示意波本。
波本微微皱眉:“你认为爱尔兰会……阻拦这个任务。”
这么一想确实很有可能,毕竟无论哪里的消息都说爱尔兰和皮斯科情同父子,没有谁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父亲被干掉,即便要干掉他的是一直效忠的组织。
“所以……”波本感觉自己有些明白琴酒的意思了,“你要我帮你阻止爱尔兰?”
“什么,当然不,”琴酒发出一声嗤笑,“我不知道你能不能阻止他,但他不可能阻止得了我。”
“那是……”波本露出疑
惑的表情,琴酒有些飘忽地想,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人不再会像之前一样,见到他就自动进入演戏状态了,实在是很让人松了口气。
他将手中已经搅拌完毕的酒推到波本面前,简短地解释了一句:“波本用水割的喝法不多,给你选了苏格兰威士忌。”
波本露出了相当坦率的一言难尽的表情,琴酒微笑,拿出新的冰块,一边凿冰一边说道:“我需要你盯着Irish,确认他对组织的态度。”
正在喝酒的波本有些庆幸酒杯掩住了自己的微表情,他镇定地放下酒杯,才问道:“如果他态度有变……”
“这还需要我指导你吗?”琴酒冷笑,“如果你下不了手,我不介意帮你一把。”
波本看着他拿冰锥一点点地凿出圆球的形状,语气有些飘忽:“你就这么相信我的判断?”
“当然要留下充足的证据再行动,”琴酒毫不客气地说,“不然我会解决你。”
他把冰球投入酒杯,然后慢慢地往里加入水和酒,这分明是调酒时的寻常动作,但不知道为什么,波本却感觉到了一种奇怪的隐喻。
“这是什么?”他问道。
他的本意是想询问酒的品种,但琴酒告诉他的是鸡尾酒的名称:“悬浮威士忌。”
利用酒和水之间的密度差,威士忌会悬浮在水上,两者并不相融,反倒泾渭分明。
琴酒拉过一边的高脚凳坐下了,就算是在调酒的时候他看起来也不像是个酒保,拿着冰锥凿冰能凿出刺人天灵盖的气场,反倒是结束调酒坐下之后,有点像是个寻常的来享受酒精的客人。
波本一时间不想去理会脑海里的千头万绪,他看着那杯色泽漂亮的酒,语气有些飘忽:“这里明明是组织的地盘,为什么你来了之后连酒保都不在了?”
人缘不至于差到这个地步吧?
正在品酒的琴酒闻言看向他,露出一点意味深长的笑:“这里不是组织的地盘,是我的地盘。”
他迎着波本略带怔松的表情,说完了之后的内容:“因为我要找你,所以这间酒吧今天不营业。”
波本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地收紧了,琴酒恍若未见,他喝了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