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禹开被带入枯井之内,初时只觉得水雾弥漫着双眼,使得自己看不清任何东西,但随后眼前光芒一亮,落在了地上。 片刻后,雾气飘散不见,周围是一个竹林,脚下是软软的草地。再看头顶,蔚蓝的天空,洁白的云朵,飞翔的鸟儿。哪里还有雾气,哪里还有枯井口。 白禹开正正神,赞道:“好厉害的传送阵。”原来枯井之中有个传送阵法,将他们传送到了此地。 梅还空不说话,走进了深深的竹林之中。白禹开只好跟在后面走着,他已经不再好奇梅还空到底带他来做什么了,他只觉得林间空旷清新,鸟鸣悦耳,风中有花和泥土的清香。一时间他不再那么烦恼,仿佛一切思绪都变得洁净了,似乎这里就是仙家府第,没有丝毫俗世的尘垢。 二人走了没多久,便走出了这片竹林,来到一个悬崖边上。崖边已无竹林,只有一颗巨大的桃树,其余地方是一片空旷。桃树花开得艳丽正红,对比周围满满翠绿之色,煞是好看。 桃树黑白子,棋盘的边上放着两个竹制的罐子,分别装着黑子与白子。石桌旁有四个石凳,其中一个石凳上坐着一个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身着白色长衫,脚上的长靴也是白色,就连发簪都是白色。除了衣裳左胸处有一个黑色的篆体“截”字之外,他全身上下都是白色。此时的中年男子一手持白子,一手持黑子,神情专注地看着棋盘,自己和自己下棋,完全没有注意到白禹开与梅还空的到来。 中年男子的身后还站着一个男子,身上的穿着华丽讲究,手持一把羽扇,腰间佩着一柄宝剑。他并无中年男子般痴迷于棋局,而是将目光看向梅还空。 梅还空停下来脚步,目光看向了棋盘,神情十分凝重。 白禹开也注意到了这个棋局,他看了两眼便不再多看。他自认棋艺太糟,看一眼就觉得深奥,索性不看,欣赏起周围的景色来。 悬崖的另一侧是浓浓流动的雾气,竟如同流淌的大河一般壮阔。白禹开心中豁然,只觉得天地造化浩瀚壮丽,心中感慨万千。 此时虽然有四个人,但谁都一言不发,安静地就像是空无一人一样。 白禹开心中畅快,走到了悬崖的最边上,向外伸出了自己的手臂,任凭流动而过的滚滚雾气穿过手臂。雾气的清凉与柔软从手臂传递到他的全身,一股清凉之感,一股惬意之感,一股舒爽自在之感,游走在他的体内和心间。 “啊……”白禹开心中欢快,不自觉间对着雾气大吼了一声。 “当”的一声,中年男子手中的白子脱落掉在了棋盘上。他抬起头来看向了白禹开。梅还空也被这声大吼叫醒,无奈地看向了白禹开。手持羽扇的男子面有愠色,眼中充满责怪,也看向了白禹开。 白禹开看向他们,问道:“这里不让大喊吗?” 持羽扇男子不喜地道:“一点规矩都没有,不知道别人下棋的时候不能被打搅吗?” 白禹开笑道:“我是不懂规矩,不知道客人来了,主人家还可以不闻不理,让客人傻站着等的规矩。” “你……”持羽扇男子说不出话来。 中年男子笑了起来,对着梅还空道:“你带来的朋友真是有趣。请坐吧。” 梅还空走上前去坐在了中年男子的对面石凳上,他转身冲白禹开招手,道:“坐过来吧。” 白禹开上前也坐了下来,这时他才仔细看了看眼前的这个中年男子,直觉得此人长相儒雅之外更有一丝超脱气质。 白禹开又将目光看向持羽扇男子,只见他站在中年男子身后,神情十分恭敬。他的衣服领口上也写着一个小一些的篆体“截”字,再看他的羽扇的柄上和宝剑的柄上也各有一个小小的篆体“截”字,字非常小,若非仔细观察是不容易发现的。 白禹开对着持羽扇男子道:“这位前辈也一起来坐吧,有一个凳子空着呢。” 持羽扇男子摇头道:“有师父在,做徒弟的不敢同桌而坐。” “原来你是师父啊。”白禹开对着中年男子笑道,“刚才打扰你下棋,真是对不住了。我叫白禹开。” 中年男子道:“无妨。”他当真是毫无责备之态,完全是一副长辈姿态。 梅还空一边将棋盘上的黑白子分开放入两个竹罐内,一边向白禹开介绍道:“这位是仙界宗师道浊仙人,身后是其弟子顺天子。” “仙界?这里的环境很像是仙家住的地方。宗师?为什么要说是仙界宗师?道浊?好奇怪的名字。”白禹开低声自语,像是自问自答,又像是在问梅还空。 “喂!”顺天子不悦起来,“不要随意评论别人名号。” “对不住!”白禹开再次致歉。 此时,梅还空和道浊仙人开始下棋。道浊仙人执黑子先下,边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