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很好,嘀嘀咕咕说了一阵子后,马夫才允诺不鞭打骏马。
成颖回首又在马儿的耳畔嘀咕了几声,马儿似乎有回应似得,扬天一鸣;后成颖笑着盘了盘它的鬓毛;目送它回到马厩;马儿和成颖看上去很亲昵的样子。
寝室里,两位姑娘惊魂未定,易颖双手捧着热茶杯子,边回忆着白天发生的事:“你说,这洋人的马,是不是认生;看见咱不是英国人,就生气了。”想了想,做了个比喻,“就像看家狗那般。”
朱茗也寻思着白天发生的事,久久未能忘怀成颖上马下马的英俊的身姿:“都说烈马是有脾气的,得降服。”
“哎,它有脾气,是它的事情,怎么冲我发脾气?本小姐,刚落地的好心情,就因为它跑光了。”易颖说着,只见朱茗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推了她一把:“想什么呢?”
“你有没有听见,成颖叫它什么——”朱茗问。
“成颖有叫它名字吗?”易颖觉得这个问题好生奇怪,“呼唤马儿,不是都一个音吗?就是喂——吁——”
夜里,一个人躲过了卫兵的岗哨,推开了马厩轻掩的柴门。
那是一个现代化管理的马厩,每匹马都有单独的隔间;马槽里有残余的菜泥和燕麦,水槽里有足够的水;此刻,马也是进入睡眠时间,因为成颖的到来,扰了它们的清梦,一双双圆溜溜的眼睛从马笼头下睁开,耳朵扇了几下;因为是依仗队的马匹,它们头上套着的马笼头显得夸张、怪异,尽管马笼头颇有喜感,可是它们身材魁梧,皮毛光滑,此刻披着夜色,颇有风度的昂着头,盯着那个陌生人,鼻息一喷一喷的。
成颖借着月色,视觉并不开阔;他走在马厩的小径上,跟每匹马都有眼神的掠过;在路的尽头,一开头有轻微的嘶鸣声,伴随着皮革发出的轻微的摩擦声,还有挽具的铃铛声,仿佛是某只马匹的骚动;当成颖越来越靠近马厩尽头的,嘶鸣声由声声呼唤,转为声声欢喜;伴随着哒哒的马蹄声。
成颖终在小径的尽头看见了那匹骏马,一人一马,四目交汇之处,目光灼灼,有说不出的熟悉感;成颖眉间一皱,试探性的唤了一声:“是你,飒露紫——?”
骏马甩甩头,高兴的应答着,伴随着喘气和喷鼻息的声音;两个蹄子试图跨过围栏,然而未果;它被围栏给拦住了;只能巴巴地借着月色看着成颖。
成颖借着月光将骏马细细的打量一番:它鬓毛和尾巴都是黑色的,前额有白十字花,四个蹄子雪白;神情高贵,举止优雅;纵然是在月色中,毛色仍然油光得发亮。
骏马对于成颖的到来,无比欣喜;在试图跨越围栏之后,又前后地挪动了一番,终是撞到了马厩后的墙壁;飞起的马镫刮到了它的肚子。这边的异动,显然引起了其他马匹的注意,阵阵低鸣声在马厩里此起彼伏。
成颖将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嘘”禁言的动作;骏马会意,安静了下来。成颖一个轻巧的飞跃,跨过栏杆。他一只手放在马下巴底下,另外一个手试探性的挠了一下马耳后根。对此,骏马似乎很喜欢,它用头顶一顶成颖的肩头,再用鼻子蹭了他一下,以示亲昵。作为回礼,成颖刮了它鼻子一下。
成颖安抚了骏马之后,便仔细的观察了它一番,它的前腿,膝盖以下的皮肤皲裂得很厉害;他摸了一下那些被马鞍磨出的肿块、擦伤,骏马低鸣一声,身体一缩,然而并没有后退。成颖顺着前腿细细地观察马蹄子,“他们将你劫掠而来的路上,你受了不少苦吧?”对此,骏马似乎有所回应,嘶鸣一声;眼底居然有暗自神伤的色彩。
说着,成颖兀自坐在草堆了,盘着腿:“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李世民还没有登基,当时,你那驰骋沙场的模样,快如流星,矫若踏云飞燕;我永生难忘;没想到再见见到你,居然是如此的光景。”
骏马鼻息喷了喷,甩了甩头;居然双膝盘起来,也在成颖的身旁卧倒下来,躺在成颖的怀里。
整个马厩里,就他一个人,他好像自言自语道:“我?我护送那些文物过来英国展览。”说着,他指了指不远处展厅的方向,“它们比你幸运,至少它们没有流落他乡。”说着,他抚摸了一下骏马的鬃毛,“这群可恶的侵略者,还有可恶的文物贩子,你本应该在昭陵伴随你的主人长眠,而他们居然将你劫掠到此处。你的神魂一定非常不安吧。”
骏马似乎听懂了那般,尽管摇了摇头,眼角还是流出几滴大大的眼泪;突然马厩外响起了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是巡夜的队伍;一人一马又沉默了许久,他们就那般静静地望着天边的月色;月是故乡明,此刻他们一定深有体验吧。
好久之后,骏马吭了一声,成颖将它的头搂入怀里,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它的鬓毛:“现在的中国,比汉唐盛世那时没落了许多;就连那倭寇都敢觊觎我们的领土,如果你的主人看见此景,一定很生气,怪子孙后代不争气。”说着,嘴角露出一个苦笑的弧度,“哦,我在书里,看见一位长沙的年轻人的诗词,这人说,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