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曼在化妆的时候,那只手就抓住了她的手,冰凉,冰凉的手,她吓得尖叫一声,想挣脱,竟然抓得死死的,她把尸体都拖到地上了,也没有挣脱掉。 唐曼的师傅跑进来了,用黑线把左手右手绊上了,那只手才慢慢的松开。 唐曼已经吓得虚脱了,她被师傅扶回办公室,还是惊魂未定。 她的手腕子已经淤青了。 唐曼是火葬场的化妆师,来了有四个月了,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唐曼的师傅,牢蕊看着唐曼。 “没事了,你回家休息两天。” 唐曼站起来,腿一软,又坐下了。 “师傅,我……” 唐曼的声音都是哆嗦的。 牢蕊出去了,一会儿把炼化工真石带进来。 “你送唐曼回家。” 真石二十多岁,不喜欢说话。 他上了唐曼的车,开着车,把唐曼送回家,他竟然一句话都没说,让唐曼感觉极度的不舒服,今天的事情怪怪的,化妆马上就要结束了,竟然突然出现了这样的事情。 到底怎么回事,她完全就不知道。 晚上她开始发烧,做噩梦,不断的,母亲一直陪在身边。 第二天早晨,她才好了一些,吃过早饭,又 睡了,她就是想睡。 唐曼的师傅来看她。 “师傅,我……” 牢蕊说。 “这样的事情,以后还会遇到很多,你才来四个月,那天发生的事情,其实也不用害怕,这事虽然不多见,也是正常的现象,这叫抽反,人死后,筋骨在温度变化的时候,会起一个抽反,你遇到了,没有事儿的,那只是一具尸体。” 唐曼松了口气,可是还是紧张。 唐曼后悔当初来这儿。 父亲是文化局的,她大学毕业后,父亲就闲问了一嘴,去火葬场不?赚钱多,半天班,当化妆师。 唐曼其实就是好奇。 “去。” 就这样,唐曼去火葬场报道了,带着她的师傅就是牢蕊。 她最初也是紧张,毕竟看到的是尸体,那是真实的。 牢师傅带着她一个月后,她就可以自己化妆了,牢师傅说她聪明。 其实,唐曼并不知道,这化妆里面非常多的讲究。 牢蕊也没有提到那么多,因为她知道,唐曼的父亲是文化局的,管这儿,这丫头也就是好奇,干上一段时间就跑了,这样的例子很多。 牢蕊只带过一个徒弟,那个徒弟在三年前死了,她再也不带徒弟,这回是指 派的,场长找她谈了几次,她才答应。 看到唐曼的时候,牢蕊就知道,她呆不长,人长得像花一样,还是大学生,没有喜欢这儿工作。 唐曼上班了,牢师傅还是那样,不冷不热的。 唐曼再自己化妆的时候,就冒冷汗,生怕再出什么状况。 每天就是半天班儿,她一周休息两天,周三和周六。 中午下班,唐曼想请牢蕊吃饭,她总是感觉和牢师傅隔着点什么,得把这个隔着的东西去掉。 牢蕊想了半天,才答应。 寒舍,牢师傅竟然喝酒,而且很能喝。 “师傅,我来了也有四个多月了,我总是觉得有太多的东西我没有明白。” 唐曼的意思是说,您得教我呀! “慢慢来吧,这化妆看着简单,实际上是非常的复杂的。” 就这么一句话,她感觉牢师傅很冷,不近人情,有点古怪。 “听说,你收过一个徒弟,死了,你再也不收徒弟了?” “需要你知道的,你问问,不需要你知道的,别问,废话怎么那么多?” 牢师傅把酒干了,站起来。 “谢谢你的酒。” 牢师傅走了,唐曼懵了,她来的时候,有人就告诉过她,牢师傅是一 个非常怪的人,别招惹她。 唐曼还不信邪了。 第二天,牢师傅休息,她买了东西去了牢师傅的家。 牢师傅住的院子是老宅子,两进的老房子,青砖青青瓦,进去阴森森的。 牢师傅冷着脸,她坐下。 “自己泡茶喝吧。” 牢师傅翻着书看,好像她不存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