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腹中没有那么多经纶,时不时要去书架上翻找典籍。
恰好此时听到外面传来鸣哥儿的哭声,他睡醒了,哭着找娘亲呢。
奶娘抱着他来到书房,瞧见满屋的贵人娘子,不由愣了一下:“褚娘子,小殿下醒了,非要来找您……”
褚瑶只得搁下笔,起身去抱鸣哥儿。
待他不哭了,便想将他给奶娘照看一会儿,待她写完策论再去陪他玩。
哪知小人儿攀着她的脖子往她怀里拱,说什么也不肯离开……
这时,一只用竹筷做的小木偶忽然出现在鸣哥儿的面前,用颜色各异的木珠穿成木头的胳膊和腿,肚子用小鼓做成,左右晃动时,木珠会甩到小鼓上,发出“咚咚”的响声,比普通的拨浪鼓有趣多了…
…
果然,鸣哥儿被这个有趣的小玩意吸引,伸手
去抓,对方顺势将他抱到自己怀中,才把小木偶给他,柔声哄道:“小殿下,我来陪你玩好不好?”
小人儿看看手中的木偶,又看看她,没有哭闹,算是同意了。
“那我和奶娘陪小殿下出去玩,你们安心写……”她目光淡雅如雾,溢出温柔而真诚的目光来。
褚瑶没有想到她会主动帮自己照看鸣哥儿,怔了一瞬才道:“那便劳烦安康郡主了。”
安康郡主瞧着身姿娇柔,纤腰似柳,可抱着小木墩似的鸣哥儿也并不费力,这便与奶娘一起出去了。
褚瑶回到书案前坐下,惠仁公主听着外面的脚步走远了,才与她低声说道:“你怎的真的叫她去陪鸣哥儿了,若她得了鸣哥儿的欢心,日后认她做母妃,你岂非连儿子都拱手让人了?”
褚瑶执笔蘸墨的手一顿,转头看她:“你也觉得太子妃之位非她莫属吗?”
“她若真心想要,父皇肯定会给她的,毕竟当初本就是父皇先允诺,说要与靖南王结儿女亲家的……”惠仁公主说,“前些日子她分明和二皇兄走得近,二皇兄虽然也不差,但比起太子哥哥来终究是逊色了几分。她许是瞧不上二皇兄,所以才会来这里,这其实也是在暗示自己的态度,我担心不日父皇真的会下旨赐婚……”
褚瑶落笔写字,轻声道:“那便不是我们能左右的事情了……”
晚上裴湛回来的时候,鸣哥儿还在玩那个小木偶,他瞥了一眼,问褚瑶:“听说今日宋时微来过?”
宋时微便是安康郡主的名讳,乍得一听,褚瑶还有点懵。
“你说安康郡主吗?”褚瑶反应过来,“来过,与公主和明芙一起过来的。”
“你还让她陪鸣哥儿玩过?”
“当时在写策论,我没写完,便劳烦她帮忙照看了鸣哥儿一会儿……”
“你倒是心大……”他走过来,皱眉瞧着她披散下来的头发,“怎的没将头发盘起来?”
“你还有脸问?”褚瑶瞪了他一眼,“今日丢煞人了!”
他听着却是心情转好。
“明天把头发挽起来,”他指尖轻轻勾勒着她的鹅颈曲线,指腹在那红色印记上婆娑,“很漂亮,作甚藏着掖着?”
褚瑶知道好好和他说没有用,于是松了松自己的衣襟:“殿下瞧我这锁骨好不好看?不若明日穿个直襟的褙子,把锁骨也一并露出来可好?”
他眸色一暗:“这里不行,脖子以下,只能给孤看!”
“那殿下不妨把柜子里直襟的衣服都扔池子里,反正殿下就喜欢做这般幼稚的事情……”
“不过是两件衣服,回头孤叫尚衣局再给你做两件便是了……”
她说的是衣服的事情吗?
罢了,反正与他说不通,何必让自己生气。
夜里褚瑶陪鸣哥儿玩了一会儿后,瞧见小人儿打哈欠了,便塞给裴湛,让他去哄鸣哥儿睡觉,她则去了
昨晚那件厢房……
不消一会儿,便折返回来,虎着脸问裴湛:“是你叫人把那间厢房锁上的吗?”
裴湛朝她比了比手,示意她莫要说话,鸣哥儿迷蒙着眼睛,马上就要睡着了。
褚瑶便兀自站在床边等着,待鸣哥儿睡着之后,裴湛将放在床的最内侧,拉过一张小被子盖好,而后才转身看向气鼓鼓的褚瑶。
“莫要气了,孤有事和你说,”他拉过她的手,让她坐在床边,“明晚是小节夜,宫中会设宴庆祝,届时惠仁和宋时微都会回宫过节,鸣哥儿也得回去,留你在庄子里实在冷清,你若愿意进宫,便与鸣哥儿一起……”
“我不去,”他话还未说完,她便拒绝了,“我不想进宫。”
“孤明晚难免要喝酒,大抵不能赶回不来,你一个人在这里……可以吗?”
“殿下若是觉得我一个人在庄子里冷清,不若让我明日回绥州一趟,我回家过节便不会冷清了……”
“不行!”裴湛毫不犹豫拒绝了她。
上一次便是骗他说要回绥州,结果他一撒手她就跑了,若非是她怀上了孩子,怕是根本不会和他回京城来。
已经上过一次当了,这次他自然说什么也不肯再给她机会离开自己的视线。
“不行就算了……”褚瑶垂下头来,看着自己的手,有些失落。
裴湛见她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