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州,官驿。
宿元景的房间里,两个他的手下在床前小心的伺候着。
不远的地方,孙安一脸愁容坐在椅子上,面前的桌子上放着饭菜,但是一点都没有动。
现在宿元景的情况越来越严重,眼看就要撑不住了,他那里还有心思吃饭。
“来人。”孙安突然喊了一声。
守在门外的人走了进来,这个人也是宿元景的手下,叫裴原。
现在宿元景昏迷,他的手下全都由孙安在调配。
“大人,有什么吩咐?”裴原问道。
孙安说道:“去看看大牛回来了没有?”
大牛已经出去好半天了,到现在还没回来,他心里很着急。
“是。”
裴原出去了不到了半分钟,转了回来,说道:“大人,大牛回来了。”
话音刚落下,大牛带着一个三十五、六岁,穿着灰色道袍,梳着道士头型,身上挂着一个医袋,手里拿着一面妙手回春招牌的道士走了进来。
“大人,小的把大夫找回来了。”大牛喘着粗气说道。
孙安也顾不得问他这么晚才回来,赶紧让那个道士给宿元景看病。
道士走到床前坐下,开始给宿元景号脉。
趁着这时候,孙安才低声问大牛为什么回的这么晚,大牛随即把情况给他说了一下。
原来,早上孙安见宿元景病情严重,蔡州城的大夫又不敢给他医治,只得派大牛去周边乡镇找大夫。
蔡州周边有七个镇,大牛先到了离蔡州最近的上义镇,镇上只有一位大夫,但已经七十多岁,而且当时还有十几个人在排队等着他瞧病,大牛也不能硬拽着他来,所以只得赶到另外一个镇子去找。
可到了另外一个镇子,大夫又已经先被人请到乡下去诊病,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就在他准备赶到下一个镇子去的时候,突然看到这个游方道士一手拿着招牌,一手拿着摇铃在吆喝。
大牛上前简单的询问了几句,然后就准备骑马带他回来,但那道人受不得马的颠簸,大牛只得花钱在镇上雇了辆马车带他回来。
因为连续跑了两个镇子,而马车又因为路太烂走的慢,这才耽搁回来晚了。
“辛苦你了。”孙安说道。
大牛说道:“只要能救活宿大人,再累再苦都没关系。”
那道士给宿元景号了一会脉,对孙安说道:“这位大人的病原本没什么大碍,但被拖延耽搁了,现在病情很严重,贫道也不敢说有十分的把握医好,只能尽力而为。”
孙安抱拳说道:“不瞒道长,这位就是当朝宿太尉,还望道长能施展妙手救他一救,只要能救活宿太尉,你要多少银子都没问题。”
“原来他就是宿太尉。”
道士看了一下宿元景,说道:“贫道早闻宿太尉乃是当朝少有的正直清官,不想今日在此相遇,只是太尉大人何以会病成这样,难道之前没有请过大夫吗?”
孙安现在也没心情跟他解释那么多,说道:“此事说来一言难尽,道长还是先给太尉治病吧。”
道士立刻坐到桌子前,从随身的医袋里取出笔墨纸砚摆在桌上,往砚台里倒了一点水准备磨墨,孙安见状,赶过去拿起墨替他磨了起来。
很快墨磨好了,道士提笔写了一个药方,拿起来交给孙安,说道
(本章未完,请翻页)
:“请大人速派人照此方把药抓来,煨好给太尉大人服下。”
“快去把药买回来。”孙安从身上取出一块碎银子递给裴原。
“是。”
裴原拿着药方和银子离开了,孙安则陪着道士说话聊天。
离官驿不远的一家酒楼里,刘班头正与六个手下喝酒说笑,突然一个官驿的伙计跑来,匆匆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有这样的事!”刘班头站起来问道。
“小的不敢欺骗班头,那老道已经开了药方让宿太尉的手下去抓药了。”伙计说道。
啪!
刘班头气的在桌子上拍了一掌,骂道:“那里来的杂毛道人,竟敢来坏知府大人的事,老子非拔了他的皮不可。”
“买药的人往那走了?”刘班头问道。
“上塘街那边。”伙计说道。
刘班头马上对跟他喝酒的两个差役说道:“你们两个去跟着那人,不管他到那个药铺抓药,都让药铺不许抓给他,谁要敢违抗知府大人的命令,就封了他的药店,抓他下大狱。”
“可我们不认得那人啊。”其中一个差役说道。
“你带他们去。”刘班头对报信的伙计说道。
伙计点头应了一声,然后带着那两个差役走了。
随后刘班头也不喝酒了,带着剩下的四个差役去了官驿外面守着,准备等道士一出来就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