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璟在寒气逼人中呵着白气,嘴唇嚅嗫,欲言又止,还是没说什么。
蒋献望向她,握住她戴着手套的手,眉棱分外冷厉,开口回贺临的话,“我和她本来就分不开,复合是迟早的事,你早该猜到的。”
“我没猜到。”贺临冷声道。
蒋献噎住,幅度不小地摇施璟的手,“老婆,你说句话啊。”
施璟对爱情的暗流涌动总是迟钝,两手一摊,苦口婆心劝解,“情人之间嘛,不就是分分合合,好聚好散,没必要搞得这么难看。我一个收废品的,和你们这些富二代比起来,实在是不容易,你们也体谅体谅我。”
贺临没吭声,稠黑的及膝大衣在冷风中,沉甸甸的。
蒋献不知死活,搂着施璟的肩膀,朝贺临挑高下巴,半带戏谑意味道:“这两年来,谢谢你照顾我老婆。”
小雪花随冷风飘荡,贺临眼角眉梢都被染上蒙蒙一层细白,额角青筋凸起,眼眶猩红紧盯施璟,“如果我以后不再介怀蒋献,你还要分手吗?”
目光逐渐哀切,乞怜参半,我都这样懂事了,都这样体谅你了,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你还要分手吗。
施璟很难真正把蒋献当成男朋友看待,更多时候是闺中密友,无话不谈五十不做的好朋友,她看向蒋献,选择困难症一样询问他的意见,“你觉得呢?”
蒋献嘴角一抽,暗自咬牙,丝毫不拖泥带水给出意见,“分都分了,就别拖拖拉拉。成大事者不该拘泥于儿L女情长。”
他永远懂得如何正中施璟的下怀,最后这句话,戳中了施璟的心窝子,成大事者不该拘泥于儿L女情长。
施璟被捧高,心想着,再拖拉就不符合企业家的作风了,直截了当道:“也是,分了就分个干净利落吧,今后一别两宽。贺临,我也祝你前程似锦。”
蒋献更为得意,神动色飞,“我家小璟真懂事。”
贺临如鲠在喉,悲怆卡在心头,对蒋献的忌恨在此刻达到巅峰。
他和施璟在一起两年,从没遭遇过任何感情危机。施璟性情纯真烂漫,她的爱也诚朴无邪,他是能真真切切感受到施璟爱着他,喜欢着他。
可蒋献回国后,一切都变了。
“你不觉得羞耻吗?”贺临锐利眼风移到蒋献身上。
蒋献嬉皮笑脸,施璟对他的偏宠让他前所未有嚣张,眼尾上扬,“不羞耻啊,很刺激。”
连续多日积压的情绪如山洪暴发,憋屈、愤懑,一发不可收拾。蒋献的蓄意挑衅,彻底点燃含愤的引线。
他拳头握紧,狠狠挥向蒋献面颊,速度很快扯住他的衣领,“插足别人的感情,很刺激?”
蒋献颧骨红印急速显现,被打得头一歪,“还动手,你也就这点出息,怪不得我家施璟要分手。”
贺临尤其痛恨蒋献常挂在嘴边的这句“我家施璟”。
这个称呼无疑是在彰显自己的地位,时时刻刻向众人炫耀,他和施璟
是分不开的青梅竹马,是一起长大的两小无猜,谁也不能参入他俩这坚不可摧的友谊。
两人之间的冲突,让施璟猝不及防。
她惊叫一声,没有拉架。推开蒋献,自己快速往旁边跑,落荒而逃,溜之大吉夹着尾巴跑向单元楼,一溜烟儿L不见了。
蒋献抹了抹晕开血腥味的唇角,朝施璟喊话,“施璟,你男人被打了,你管不管?”
施璟已经跑进单元楼,毫无回应,只有呼呼风声在肆虐。
贺临继续朝蒋献挥拳,拳头都带风。
蒋献歪头一躲,轻松躲过,这才闻到若有若无的酒味,贺临喝酒了。
蒋献推开他,下了狠劲儿L往他膝盖上一踹,“少发疯,想要多少分手费直说,我这边会给,别再打扰我们过日子。”
贺临被踹得踉跄,鞋尖歪斜挪动了几步,稳住身形,“既然你和她这么分不开,当初为什么要分手?你这么爱她,就该好好把她留在身边,别让她出来祸害人。”
“你才祸害人呢,我倒是要问你,你闲得没事做勾引我家施璟干什么。人家开开心心创业,你非得勾搭她。”
说完,蒋献拾掇了一下侧歪的衣领,也往单元楼走去,走了没几步,又扭头提醒:“对了,别酒驾。”
“我打车来的。”贺临冷冷回话。
蒋献来到楼上,按下门锁密码开门,客厅的灯开得通明,一片寂静。他环视一周,才看到阳台上有绰绰人影。施璟正趴在玻璃窗上张望。
“你在看什么呢?”
施璟吓了一跳,回过身朝他跑来,“吓死我了,你们怎么能打架呢?多没素质,我怕牵连到我,就赶紧跑上来了,还好没打到我。”
蒋献搂住她笑:“哪里是打架,是他单方面打我。”
“你不惹他,他会打你?你这个人就是贱得慌,自己找抽,上次被人套麻袋堵在巷子里打,还没长教训啊?”施璟本末倒置,絮絮叨叨说着。
“能一样吗,两次都是人家主动打我,又不是我的错。”
施璟推他往屋里走,“行了行了,就你事儿L多,给我看看,打疼了没?”
蒋献坐到沙发,仰脸委屈巴巴看着她,“你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