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煊被他俩叽叽喳喳的吵得头疼,悄声往后退了两步,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瞧戏似的看。 自沈兰溪在祖母面前放开性子,这院儿里就难得安静,难为祖母没训斥这俩人没规矩,兀自与母亲商量着那宝石料子打些什么首饰。 祝煊喝了杯热茶,疲惫渐渐浮了上来。 “你要么先回去歇一会儿?离开饭还有两个时辰呢。”沈兰溪靠过来,小声道。 这俩亲亲腻腻的,甚是惹人眼,老夫人抬眸扫了过来,心疼乖孙道:“祖母让人早些摆饭吧,你父亲晚些回来随便吃两口就行了,不等他了。” 沈兰溪:“……” 这样也行? 吃到嘴里的酸辣鱼告诉她,这样还真行。 祝家主下值回来时,几人刚刚放下筷著,瞧见一桌子的残羹冷炙时,愣了。 “回来了”,老夫人说了句,扭头吩咐婢女,“去让人煮碗面来,有什么菜就随便放点就行,不用麻烦。” 婢女嘴角抽了抽,丝毫不敢抬头去看祝家主脸色,屈膝应了声是,匆匆的走了。 祝家主哑言一瞬,也明白了过来,瞧向自己儿子,问:“此行可还顺利?” “尚可,多谢父亲记挂。”祝煊道。 老夫人瞧不下去了,打发他道:“快回去歇息吧,瞧那脸色差的。” 沈兰溪吃饱喝足,也顺势告退。 西院儿,祝煊在里面沐浴,沈兰溪让绿娆收拾了他包裹里的脏衣服,明儿拿去清洗。 “娘子,这玄铁可还要留着?”绿娆问。 沈兰溪摇摇头,“拆下来放好,过些时日送去铁匠铺,熔了打一副烧烤架子来吧。” 绿娆含笑,“娘子是又馋肉串儿了?” 沈兰溪单手托腮,一双眸子轻阖,想起那闹市小巷里的烟火气,呢喃道:“夏日夜里,烧烤配酒,最是痛快了。” 话音刚落,脑袋上被敲了下,祝煊头发湿着,肩上单薄的里衣被打湿了,“去沐浴吧。” 说罢,又侧头与绿娆道:“这里不必伺候了。” “是,郎君。”绿娆屈膝退下,体贴的替他们关上了门。 沈兰溪睁开眼,就着烛火瞧他,面容疏朗,只着里衣的他少了几分生人勿进的清冷感。 “那玄铁打了烤肉架子,不给我用了?”祝煊调侃似的道,“还是说,等你先吃几次,再换成现在模样?” 沈兰溪的手有些不安分,卷了他的衣带玩儿,“你明明有金丝软甲,做甚哄我玩儿?” 祝煊眉眼一挑,显然没料到她会知晓。 “前几日收拾春衫时,我让阿芙把你的衣裳也拿了出来,瞧见了。”沈兰溪解惑道。 她说罢,起身,手搭在他肩背上按揉,“不沉肩膀吗?” “还好”,祝煊抓住那柔弱无骨的手,“便是驮一个你,如今也轻省了。” 这话是哄她,却是把自己搭了进去。 那软得似是没有骨头的人依了上来,攀附着他,娇声娇气的扯他衣襟,“那我要检查一下,嗯……郎君驮我去沐浴吧。” 郎君入了狐狸洞,猝不及防的被人泼了水,青色的丝缎里衣顿时黏在了身上。 祝煊瞧向那使坏的人,眉眼间尽是无奈和偏宠,“闹人?” 沈兰溪一脸无辜的开口,“哎呀,没注意到郎君在那儿站着,对不住。” 毫无诚意的道歉,似是随口一说罢了。 那双眸子在他精壮的胸口绕了绕,又笑,“郎君又湿了呢~” 喉结滚了两圈,祝煊深吸口气,还是忍不住的上前,不待那人逃,便一把抱着她放进了热水池里。 鼓的鼓,细的细,白瓷似的肌肤里透出些粉,他的手指在她细白的脖颈上打转,不时地碰到那湿哒哒的衣裳,“谁湿了?” 沈兰溪被撩拨得红了脸,却还是不服输,抓着他的手,带他挑开自己的衣襟,“沾了水呢~” 祝煊瞬间眼睛着了火,胸口迅速起伏几下,甘愿入了她的汤池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