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京中人人讨伐,家族百年来做珠宝生意积累下来的名誉,算是一时间全部给败光了。 “姬老,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如你所愿,刘系一派如今内斗起来了。” 裴阳有些高估了刘巨鹿这一派系的团结,或许一群用利益勾结在一起的家伙,完全说不上团结。 裴阳吃着瓜果,随意问:“刘首辅可有动作?” “朝中关于李家一事,所有官员只字未提。” “刘相也未开口?” “没有。” 李家落得这般结局,刘巨鹿怕是出手帮衬,甚至都不敢说清两句。 李家这次惹上的,可是大半个京都上层集团,还有京里京外的寺庙僧人。 这几家寺庙高僧早早发话,这李家所为实在为人不耻。 佛渡众生,定然不渡这样的奸人。 李家家产赔了个光,一时间在京中人人喊打,平民百姓虽不是李家的顾主,但也不免有看乐子的闲人。 而有一些心思不正的主,却是趁着李家中落打起了李家京中各处珠宝店铺的主意。 这趁火打劫的人不少,为李家帮衬的人京中找不出一个来。 惹上了这等麻烦,连刘巨鹿都是有心无力,谁人又敢趟这次浑水? 如果还有一个人,那就是裴阳自己。 “姬峰,有件事需要麻烦你。” “裴公公直说便是。” 裴阳提的事,便是用朝廷暗中的力量,为李家之人找一处落脚之处。 如今李家祖宅都是赔了一个光,家产与地契早早抵押给了他人,这时候京中该是容不下他们的。 “李家之后是否出京我不在意,但若是还在京中,便请姬老暗中帮衬一二吧。” “你做这些,可是觉得有愧于李家?” “姬老认为我是这样的人吗?” “不认为。” 裴阳刚刚移开视线,姬峰就大发其词:“你不是有愧于李家,而是有愧于李家二女。” “咳咳…办你的事,老东西。” 站在不同的阵营角度,或许李家没有做错什么。 但各为其主,攀附着刘家,便是与女帝对上了。 裴阳做这些并没有多少愧意,正是让他不能心安的,只有李家二女。 李曼语早早知道这一切局势所定,也知道是自己的手段。 她不待见自己,却也不会恨自己。 而李欢欢不明真相,知道这些后又该如何看待裴阳? 裴阳在意吗? 或许吧,他不知道。 想着些许事情,姬峰又暗戳戳的提醒了一句。 “公公,有件事怕是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你的那红颜知己如今境地可是不好。” 裴阳疑惑:“谁?不是,我何时来的红颜知己?” “裴公公这段时间忙碌,该是把北居闲的一位女子给忘了去。” 姬峰这般开口,裴阳这才想起来殷伶雪的事。 如今北居闲的瘟疫完全控制住了,殷伶雪该是已经痊愈葬了殷世忠。 “姬老是说殷家的殷伶雪?” “正是。” 裴阳好笑道:“殷世忠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殷家与我也只剩一些还未理清的瓜葛而已。我与殷家长女只是萍水相逢,殷伶雪如今做些什么,又与我有何关系?” “公公真不在乎?” 裴阳坚定:“不在乎。” 姬峰意味深长笑了一声,也就要故作潇洒离去:“既然公公不在乎,那殷女卖给谁人做奴婢,想必也是不关心了。老夫真是多虑,就先告辞了裴公公。” 裴阳一把拉住了姬峰,急忙问道:“殷伶雪要卖作谁人作奴婢,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姬峰好笑:“公公不是不在乎吗?” “别废话,快说说什么情况。” “殷父身亡,殷伶雪一个孤苦伶仃的女子,如何能给殷世忠料理后世。这没有积蓄又没人闲人帮衬,她哪里来的银两为殷世忠大葬?” “这…” 裴阳这才意料到自己把事情想得简单了,常人百姓身死随意找一处地方埋了便是。 可是殷世忠怎么说也是前京兆尹,殷家先前也是京中名门望族。 “殷世忠威风了一辈子,殷伶雪如何能这样简单随意找个地给埋了。这没有葬父的银两,她自然要把自己卖给妓院换些银两,以换得殷父风光大葬。” 裴阳问:“哪家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