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世忠之死,同时也是证实了裴阳的观点。 刘巨鹿陷害殷家,绝不仅仅是党派相争的利益关系。 这其中牵连的有前朝的往事,还有如今女帝皇位之疑。 就算是一直处动不惊的赵国公,也已然在这件事情中,表露出足够让裴阳怀疑的疑点。 这些一切是又与殷世忠跟他说过的,那个前朝关系有所关联? 裴阳没有答案,殷世忠也告诉不了他答案。 如今可能知晓这一切原由的,可能只有殷伶雪。 望着面前哭泣的殷伶雪,裴阳深知现如今不是一个很好的开口契机。 殷伶雪刚刚丧父,经历家破人亡如今殷家也只剩下她一个人。 裴阳这时候是不好去问她一些什么的,他还有很多事要去做,例如平复如今的瘟疫。 瘟疫一般都是从民间兴起。 在瘟疫之初,朝廷也会供应粥食和草药,派大夫来查看疫情,同时与官家一同作出应对之策。 若发现了瘟疫,官府就直接封村封县了,只进不出。 这时候在瘟疫之中死亡之人的尸体,也必须要集中焚毁。 这般紧急的时刻,也是顾不得入土为安的观念。 逝者已逝,还是要先顾活人才是。 要控制住瘟疫的传播,这时候就不能顾及太多。 死者生前用的器物、或者穿过的衣物都要一起销毁,是要防止病毒传播。 如果事那种全家死光的,就只能直接就把房子一起烧毁了。 全村死光,就一把火把村子烧了。 处理完几日事务,北居闲的瘟疫渐渐停息下来。 病死的人已经死了,也不会活过来。 裴阳要做的,就是让更多人活下去。 如今药方已经研制而出,搭配裴阳的一些针灸疗法,没几个月这些病状也会渐渐消去。 北居闲的隔离暂时不能去除,但健康的民众还是得要送出去安置好。 在北居闲留一些朝廷的人手,与一些尽职的郎中,继续按照裴阳的隔离进行下去,瘟疫也就成不了大患。 殷伶雪的病有了药物,如今得到了很好的治疗。 只是药物的副作用,会有一些安神之用,她每日除了吃喝食物的时候,剩下的日子都在昏睡。 裴阳照看了几日,直到姬峰那边来信,他知道自己应该离开了。 在院子里与诸位郎中告别,他来北居闲一月多的时间,与这些郎中相处也有二十多个日夜。 他们有的人虽不是全然一心救灾,但待在这里的时日也还算尽职尽责,裴阳也是很敬佩他们。 说完分别的话,诸位郎中都是不舍。 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裴阳展露出的领导力与判断,以及自身足够的医学防疫知识,已经让他成为这群人中的主心骨。 他为灾民操劳的这些日夜,众人都是看在眼里。 只是对外显露的救灾之名,他却是一直不用自己的名字。 北居闲的民众知道有人救了他们,却只是清楚是宫里来的一个会医术的官员,却不知这位清官的名号。 裴阳在外也一直从未高调行事,救灾的名号一直放在民间郎中队伍之上。 他们这些后来的郎中倒是享到了清誉,而这早先来到北居闲始终奔赴前线的裴大人,却是始终没人知道他的名号。 民间想要为救灾的英雄立碑,始终不知该要刻下什么字号。 德高望重的大儒几次提议,让北居闲的百姓知道救他们的人是谁,那些郎中也是劝解。 人这一生堪堪百余年,立碑一事功在千秋,能被后人敬仰,为何裴阳却是多次隐瞒姓名? 那些民众应该知道,救他们的人是谁。 面对这些提议,裴阳始终说。 “救他们的人不是我,而是他们自己。” 众人都是不解,没有裴阳这一个月来的组织与他提供的药方基础,这北居闲瘟疫一事,不知道还要死去多少无辜之人。 如果他们真能自救,何需郎中前来救灾? “大人高洁雅志、不慕名利之心让我等敬佩,但立碑一事不仅仅是歌颂功章,也是激励与警示后人。若是有了此碑,大夏之人定当知道何为大夏男儿,何为真正的大夏英雄。” 裴阳缄默,如果世界真正的需要一个英雄,他不希望那个英雄会是自己。 他不想做英雄。 裴阳笑道:“我同意立碑。” 众人皆是大喜,这次有了宣传的角度,裴阳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