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阳要找透风砖,自然是要研究大夏文官构成。 这一研究,就是不得了。 裴阳问:“陛下可还记得,这文官之众全部攀附刘首辅,大概是在什么时候?” 女帝的心被裴阳弄得有些乱,但还是记起了那个时候。 “半年前。” “对,就是殷世忠死的时候,大夏文官全部攀附刘首辅,让这位丞相在大夏朝堂,声望可是前所未有的顶峰。” 裴阳深深知道,上班要圆滑,为皇帝办事更要圆滑。 这一味的否定女帝,搞不定她破罐子破摔把自己嘎了。 他不得不说一些昧着良心的话。 “陛下倒不必为此自责,虽是殷世忠一事疑点重重,但不下鱼饵,这些池塘里的大鱼可不会浮出水面。” 裴阳真正想说的是。 特么池塘里全是鱼,别说鱼饵,就特么钓鱼竿都不用随便伸手都能捞出一两条大鱼来! 女帝杀鸡儆猴?杀猴儆鸡! 半年前刘巨鹿在朝中虽是势大,但有着武将的制约他一年半间都没有太大的过分之举。 可是一个清白京兆伊身死,被皇帝亲自处死全家贬为平民,这文官一众就是看得清了。 人家武官都是世家联合,身后谁家没在军中统领将士,刘巨鹿动一个人,迎来的就是武官的反扑。 但文官一众呢? 都是在朝为官,职能与事务都要紧密联系,如果你与所有文官同僚不在一条心上,人家卡你脖子怎么办? 就是在这样的恶劣环境下,大夏一年半以来照样有无数忠心耿耿的文官,不畏强暴不攀炎附势,虽是环境险恶但大家在大夏朝堂扎根这么多年,那刘巨鹿也是拿他们没有办法。 谁拿他们有办法?皇帝! 于是刘巨鹿谋划半年,登门送礼京兆伊殷家半年有余,然后莫名其妙这一个坚定的不站队的朝官,就是被皇帝给砍了! 这不是逼着文官站队吗? 站哪一队?站皇帝哪儿被人砍吗? 可以说刘巨鹿的声势,都是来源与女帝那是注重一时间的利益,或者被刘巨鹿摆出来的圈套给糊弄了。 就是她自己,亲自逼得忠心耿耿的文官该告老还乡的还乡,该投奔刘巨鹿的投奔刘巨鹿。 她一个刚刚上任一年有余的丫头,哪儿会是纵横朝堂半生的二朝元老刘巨鹿狡诈。 裴阳能够通过典籍看出来,那些亲自经历那件清官被砍的事件,他们如何不明白? 陈虎明白吗?明白。 赵国公明白吗?明白。 为什么大家都不说?因为她是皇帝,而且人已经砍了。 忠言逆耳,没人愿意自找麻烦。 裴阳一时间想到这些,也是禁不住摇头叹息,失神间忘记了控制表情,脸上带着很多失望的颜色。 可是他刚刚的话,却是为女帝开脱的,此时搭配这一些脸色,让女帝如何相信。 女帝比起半年前,总还是成长了很多。 大多数时候,帝王都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或许在大夏,皇帝才是那个最不自由的人。 她的眼神有些黯然,长久以来帝王身份带给她的傲慢,一时间有些受打击。 她想起姬峰说过的先皇的那句话,做皇帝大多数时候不是君临天下,而是无可奈何的取舍。 女帝淡着声道:“你不用为朕说些好话,朕也信不过你的这些好话。这件事若真是朕做错了,朕会想办法补偿殷家。” 这一句服软,让裴阳惊得怀疑女帝是不是变了一个人。 “陛下…” “怎么,朕说出这些很让你意外?” 裴阳躬身:“奴才只是觉得,陛下更像是一个皇帝了。” “是像是你眼中的皇帝,还是他人眼中的皇帝?” “大夏如今局面需要的皇帝。” 不同政治形势,需要不同的皇帝。大夏不需要秦始皇,也不需要朱元璋,只需要一个听得懂人话的皇帝。 裴阳脑中有五千年的历史经验,他做的每一件事不是女帝能够理解的。 她要做的就是躺赢,那就要躺明白了。 “殷家这件事,你想要怎么做?以殷家的名义卖琉璃,能为殷家洗脱清白?” “陛下,刘首辅能利用殷家裹挟朝臣,让陛下失心。那奴才也能用殷家裹挟刘首辅,让陛下得心!” “使臣一事,你可没让朕满意。” “使臣一事,不还是妥善处理了吗?” “与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