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安阳使节庭院。 刺客一事水落石出,那些守卫庭院的禁军也就撤下,只余留基础的守卫。 倒是这皇家庭院还是继续让安阳众人住着,反正空着也是空着,女帝不会连这一点也要拮据。 安然萱儿脸色愤慨,回到厅房写字时,握着毛笔的手不断在颤抖。 她的脑海里,始终回荡朝堂上那些人表情,那些不可一世的话语。 些许时刻,屋里走出一个女子。 望着握着毛笔颤抖的安然萱儿,她叹了一口气,安慰道:“既然事已至此,就做我们该做的吧。” 安然萱儿死死盯着宣纸上的笔画,那些胡乱的黑色线条,就是她此刻的内心。 “我…是不是做错了?” “可你已经做了不是?既然已经有人牺牲,我们就不该再辜负他们的牺牲,做好自己的事,完成他们的夙愿。” “可第二批人,是大夏宰相派人杀的!我低估了他,他在利用我。” 与安然萱儿交谈的女子有一些无奈,却也是无可奈何。 “他需要你杀他想杀的人,你也需要他背后推动两国文试在大夏的影响力。大家彼此利用,至于…他们就算做筹码吧。” “阿远为了大夏能同意文试以死证道,那是他心甘情愿我不可说些什么。可前两日死的那些同胞,可有人问过他们愿不愿意?” “好了萱儿,有些时候事不由人。” 两人说着话,护卫却是前来禀报:“公主,有人求见,说是相府的管家。” 安然萱儿旁边的女子退去,直到不时一个大腹便便的肥胖中年上了阁楼。如今使节住处去掉了禁军守卫,自然是有些身份的人都是拜访。 总不能刺客都死了,还有人跟这安阳使节过不去。 “嘿嘿,公主大人。” “张管家,找我何事?” 安然萱儿作着自己的字画,也不去为来者添茶。 张管家也是见过了她这冰冷性子,也是不急。走到安阳公主身边,见她还在作着那些无聊的字画。 但既然美人所喜,他再是看不上,也是要给美人几分面子的。 “公主好生文采,这字画堪称一绝。” 安然萱儿不作声,想起那天与裴阳的话,倒是问:“张管家不妨说说,绝在哪里?” 张管家一时语塞,他一个相府管家又不是状元才子,鬼知道这些字字画画有什么意思。 仔细望了望,她像是在作画:“公主这画山像山,画水像水,真是妙哉。” 安然萱儿心中冷呵,她这字画,可没有什么山水。 张管家望着安然萱儿那诱人的腰肢,一边开口一边走近,伸手轻轻试探:“公主替丞相解决一道心头大患,相爷说要好好谢过公主呢?” 安然萱儿退后几步,冷冷盯着来人:“萱儿乃安阳王室,望管家自重。” 张管家表情有一些不悦,小小一个安阳小国,不知道在这里摆什么架子。 安然萱儿回身到窗边,远远去望夜色。 “好好谢我意思,是讲杀了我安阳几个使节吗?” 那个姓裴的公公,刘巨鹿只是说他可能会过来查那些案子,叫安然萱儿这边好好试探,可从没说过要以自己同胞之死,来以此冤枉他。 那个姓裴的不简单,怪不得刘相让自己试探他,后面又想要除掉他。 那个人好生奇怪,说话与秉性不像是一个太监,也不像是一个游离相权与皇权之间的宦臣。 虽是好色,但那种好色又像是故意表露出来的,或者说他压根没想过藏匿。流入外表,又显得坦荡。 他从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人。 而这位管家,真是有色心没色胆,只是见形势而欺小的家伙。 “公主自己不也是做掉了一个吗?再拿几条人命来作为当作与相爷合作的诚意,那定是死而无憾。” 安然萱儿心中有些杀意,却是只能忍下。 “张管家还是说些正事吧,来此一行,可是刘相又何吩咐?” “嚯,相爷让小的过来,只是让我告知各位。此次文试,相爷会让各位赢下,赢得风风光光,天下皆知。” 看着张管家的笑容,安然萱儿皱着眉头,说:“我与刘相最初的交易,只是确保这次文试能够顺利进行,没有提过其他要求。” “这不是相爷见诸位远道而来,加一些重礼不让诸位不枉此行吗?” “抱歉,你回去与刘相说,此次文试安阳只需一次机会,不用再作其他打算。安阳使节需要的,只是一场与大夏之间公平的文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