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 裴阳向女帝告知:“下边传来消息,刘首辅已经出了宫。” 女帝不抬头,只是认真看着奏折。 “你认为,你的目的达到了吗?” 裴阳谦虚,不忘身份:“奴才哪儿敢有什么目的,这一切的背后,奴才可都是听从陛下的吩咐来做的。” “行了,朕不想听你满口言不由心的话。若真是为朕着想,你来说说,真能从中得到一些什么好处。” 裴阳心里鄙视了一眼女帝,实话实说:“刘首辅去蓉妃寝宫,出宫后只会两种可能。” “哪两种?” “第一种,蓉妃事发。刘相知晓奴才与蓉妃的关系,定当格外忌讳,视奴才为眼中钉,无论如何也要找人抹杀了奴才。并且奴才为陛下出此良策,一番解决两起陛下燃眉之急,完美破除了刘首辅的阴谋,他定是留不得我。而对陛下而言,只不过是失去了一个贴身太监的代价,却是拿住了刘家通奸的把柄。刘首辅只要杀了我,就是杀人灭口心虚,陛下拿出铁证,以如今朝中威势,刘家不死也得掉块肉。” 女帝抬头,没好意地笑:“这么说,可真是委屈你了?” 裴阳平复心态,陪笑道:“为陛下大业,奴才万死不辞。” “行了,朕可不信你能没有自保手段,说说第二种吧。” “第二种,蓉妃病急,表现出莫名的蹊跷,刘首辅都会以蓉妃病重来看,望在蓉妃病重份上,作为父亲他定不可能这时做威压之态,让蓉妃露出一些尾巴。” “奴才那日宴席,以郭丽妃与陛下御花园一事,引出陛下勤学一事,又以诗词传入后宫,蓉妃定能看到。几加引导,陛下无双才学定能传透后宫,又能被那些朝臣给无意听去,定能为陛下勤学所敬佩,自然这件成就,大家都会把功劳记在陛下身上,加高陛下在朝中的威望。” “而蓉妃那里,刘相会问,蓉妃也会这般说。刘相信不信不重要,只要整个朝堂都信了,他也就也需要相信,如今的陛下,非以往可比。那些居心叵测的家伙,做些不干净的事之前,可都要考虑到如今陛下的贤能。” “如此,赢得良臣之忠,又压得秽臣之动,可谓一举两得。” 女帝听得入神,一时间早早放下了奏折。这狗奴才随手为开脱自己做的几件事,难道真有如此功效。 看上去,貌似都是对自己有大有之处。 女帝瞅着裴阳,一时间有些怀疑:“你真有如此殷勤,能为朕想到这么多?” 裴阳脸上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又道:“为陛下鞠躬尽瘁…” “行了闭嘴,继续说后续。” 望着裴阳的这般献殷勤,她总是感觉不舒服。 裴阳继续道:“奴才那日,又在蓉妃心中种下,陛下想要立后的心思。结合陛下前几日所做,与刘首辅朝堂参奏的立后一事,蓉妃定然会心里坐实陛下要立后的心思。” 女帝蹙眉:“朕何时说过要立后?” 裴阳笑:“陛下不需要有,也不需要做。但得让别人认为有,让别人认为要做。蓉妃那般争强性子,定是会将此事说于刘首辅听。” “刘相老成,你真以为他看不出?” “陛下,刘相再是老成,但朝中能说话的不止刘相一人。大势所趋、众人之口,他不得不听,也不得不信。无论是刘相要造反还是夺权,如今他都做不成这件事。他想要在朝中更进一步,只能是通过立后一事。” 裴阳说得有些口渴,又总不能去喝女帝案前的茶,鼓了鼓喉咙,坚持说下去:“既然他有雄心,就不能让他憋着。狗急也会跳墙,这时候陛下抛出一条明路,让刘家走上去。而这条路,郭丽妃那边,太后这边也会看上。到时二家走同一条路子,自然少不了几多争斗。” “而太后与刘家斗起来,两家被一个无结果的立后一事牵扯,陛下坐享其成,乘机渔翁得利,可谓一举多得。” 最后一句,裴阳可是说得十分委屈:“而奴才,只是此间苟活一条性命,无利可求。” 女帝听得裴阳这一番解释,原先以为只是这狗奴才保命的计谋,还要拉上自己演一番戏。现在看来,他果真是保住了这条狗命的同时,也做到了让女帝得利。 让自己获得这般多的好处,是不会该要赏赐一些他什么,不然是否失了公允? 看着女帝望向自己的眼神,裴阳就猜出她心中的考量。但裴阳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穷逼抠门的女帝,自然不可能赏他金子银子。自己的宦官的身份,她也不能封官加爵什么的。甚至自己一个小小的,让灵儿出宫的打算,她都是要几番顾忌。 她又能赏赐一些什么好东西。 女帝本想赏赐裴阳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