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腻了宫内的那些尔虞我诈, 有时候与楚灵儿简单待在一起,裴阳才有一刻钟的轻松。 那日的两条性命告诉他、也警醒他。 这里已经不是现代社会,再是有无双的谋略,也得活下去再说。 再与女帝关系如何好,也只是她成就霸业的工具。 深宫里那些死板的尊卑,快要磨灭了他作为现代人的平等意识。 他不知是好是坏, 只是有一瞬间突然想起来,自己作为人的身份。 爬上了院里的树,裴阳手里拿着一大一下两块石头。 望着楚灵儿笑,大声提醒:“看仔细了!待会儿可不要不认账。” 楚灵儿眸子盯着那两块平行的石头,眼睛都不带眨巴一下。 只见裴阳放开双手,一大一小两块石头,从同一高度落下。 楚灵儿盯得死死的,目光随着两块落地的石头移动。 突然她惊呼一声,两块石头居然真的同时掉到了地面。 这! 她一时间有些发愣,一大一小两块石头,明明该是大的那一块先落地才对。 可为什么,她亲眼见着两块石头同时落地。 裴阳跳下树来,拍了拍双手,对楚灵儿的表情很是满意。 这样震惊三观的知识,他小时候在上科学课之前,也是不信的。 楚灵儿这时候傻傻指着地面的石头,去问:“为什么?” 为什么?难道裴阳还能说因为地心引力? 这东西解释不同,而且若是阻力不同的情况下,又会呈现不同的结果, 科学的事,哪儿是古代人能够理解的。 他倒是一乐,故作高人道:“世界的玄妙,不可言、不可道。” 裴阳重新拾回现代人的身份,总有一些雀跃。 在这个世界,他总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得乐且乐,或许就该这样。 一天后,蓉妃大病一场,连太医署的御医都去看过。 裴阳没想到蓉妃玩这么大,居然装病连太医署的御医都收买了。 这在女帝看来可是大忌,看向裴阳的眼神中,带着一些质问。 裴阳赶紧自证清白:“这可不成是奴才安排的。” 女帝放下折子起身,倒是很有兴趣。 “更衣,朕倒是要去瞧瞧,这蓉妃病成什么样子。” 裴阳如今更衣,已经不再打着其他的心思。一来见得多了,而来女帝的身份以往在他心里或许还是女孩子,如今只是皇帝。 女帝没再说些什么,只是瞅见裴阳望着她身子时,那一股平静的眼神总让她感到心情不悦。 去蓉妃寝宫的路上,裴阳始终想不通,蓉妃这装个病为什么还要扯上御医。 这太医署的御医,可是为皇家人治病解症的,主要服侍的人就是皇帝。 作为皇帝的私人医生,宫内嫔妃的健康只是其次,人家主要还是为皇帝的身体健康服务。 如今蓉妃如此轻易收买了人家,可是要皇帝怎么想。 那蓉妃,先前可是有弑君的想法的。 若是她装病女帝不知晓真相也就罢了,但昨日的计划,可是女帝听得明明白白的。 她要做戏,女帝可是要接戏的。 进了蓉妃寝宫,一群宫女悉数跪下。门房前,一个太医署的老头刚好提着箱子走出来。 见了女帝,行了礼数,女帝高声问:“林太署,蓉妃身子生的什么病?” “回陛下,蓉妃娘娘感染风寒,微臣已经开了药方,服下几日再作调养,也就没有大碍了。” 女帝自然不信,语气带着一些凛意:“蓉妃,真是得了风寒?” 在女帝看来,这林太署就是睁眼说瞎话,就是当面欺君。 林太署听了皇帝的语气又变,一下跪下身来。 “微臣林家世代行医,这点风寒之症定是不可能诊错。” 见了林太署这般笃定,女帝又回过头来望裴阳。 裴阳表示无辜,鬼知道那蓉妃许诺了这家伙多少好处。 “行了,在门口候着。” “诺。” 二人进了寝宫,裴阳望了这林太署一眼。若是那蓉妃真是做过了头,怕是会适得其反,引得女帝不满。 这林太署的性命,该是要保不住了。 房内清静,点着一些养神熏香。 床帘处,蓉妃躺在床上,看来是把戏做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