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所谓安排的机会,便是叫宦官唤来蓉妃。 女帝却也是不情不愿,见不得这个曾要弑君的家伙。 亭阁入宴时分,借个如厕的名头,女帝离开一小阵。 闲杂人等清空,场面只余留裴阳、蓉妃二人。 “你有话说?” 见了裴阳的脸色,蓉妃自顾喝着茶,心里打量皇帝唤她入宴的作法。 裴阳走在她身旁,见她今日化了一番淡妆。 “近日来可是不太平,娘娘可要当心。” “哼,本宫做些什么,也不需要你这个狗奴才来提个醒。” 今日的蓉妃淡妆轻彩,妖娆可人。 都老夫老妻了,说话还是这般见外。裴阳没有跟她计较,也打消了手下不规矩的想法。 如今女帝官场得意、意气风发,但若刘首辅那老头再老奸巨猾一些,定能猜出有人在女帝身旁出谋划策。 裴阳要活下去,就只能低调行事,绝不能朝堂政斗的火引到自己身上。 要防火,先拱火。 “娘娘可是知道,那日御花园内,郭丽妃与皇上都做了些什么?” “陛下做些什么,岂是你这个狗奴才能够随说的。” 裴阳冷呵一声,这女人记性可真是差得厉害。 上一次为了忽悠她与郭丽妃内斗,都忽悠到床上去了,可是差点把自己的腰给摇断。 又是给她画了大饼,助她获得皇帝宠幸。 如今两人私下怎么说,名义上还是一条船上的。 这家伙可是不识相。 “本来杂家还有良策,可助蓉妃与陛下亲近一些,但若是娘娘不想听,杂家也就不唠叨了。” 裴阳阴阳怪气一声,蓉妃却是眼前一亮。 这个时候才是想起,裴阳助她争宠的买卖。 “哟,裴公公,本宫近来绣衣绣昏了头,一时间忘了事。公公要说些什么,但说无妨。” “罢了罢了,杂家见蓉妃兴致不高,也懒得打搅。” 蓉妃眼神中闪出一些阴厉,一个奴才居然跟自己玩这种欲拒还迎的把戏。 但他毕竟是皇帝的贴身太监,深得皇帝赏识。 而且,自己与他还有不得了的秘密。 可算得上是互相拉扯了。 她又鼓出笑来,道:“小裴子,好好与本宫说说来,说得本宫高兴了,好好赏你一番。” 她眉眼故作媚意,在桌边扭着妖娆的身段。 裴阳不语,这狐狸精,不去勾引皇帝,勾引起自己来了。 既然蓉妃给了台阶,他也不能装过了头。 “蓉妃娘娘可是知道,这郭丽妃有着太后外戚一脉的第一才女的名头,说是皇宫后院第一才女,怕也是不过分的。” 谈到郭丽妃,蓉妃的脸色变了变,阴阳怪气道:“有些才气又如何,皇宫不是风月之地,她做的是妃子,不是伶人,作些小家之词给谁听。” “那日御花园,陛下正是与郭丽妃评诗赏花。” “不可能,陛下每日操劳国事,哪儿有闲心做论诗说文的事。” 蓉妃潜意识里,这些文绉绉的事儿,可都是才子佳人做的闲事。 皇帝的文学水平他不敢质疑,但每日操劳国事的陛下,定不能有研究那些诗书的心肠,谈何来的赏花论诗。 裴阳乐呵:“此事尚且不谈,陛下既然在太后面前为蓉妃开脱一次,也就是给了蓉妃一次机会。既然有了一次机会,蓉妃想要凤位可就是看自己能不能抓住了。” “有话就说,不要神神叨叨。” “情爱之事,重在交心。陛下虽为人中之龙,但归在实际上,陛下也还是一个男人。”说这句话的时候,裴阳都担心会不会有一道雷劈死自己。 “既然蓉妃想要凤位,那便是要拿下陛下这个男人。” “你这狗奴才,尽说一些无关紧要的废话。” “娘娘听还是不听。” “你说,本宫听着。” 二人宴间交谈,女帝站在二楼阁台,深深望着亭内的二人。 她又去问身后的姬峰:“你说,这谋略无双的一个奴才,还能懂男女情爱之事?” 姬峰自己不懂,也不知道裴阳是不是真的懂。 但有一件事他可以确定:“陛下,裴阳谈的不是情爱,而是政治。” “哦,有意思。” 台下蓉妃听得入神,一时间忘记了为何皇帝如厕这般久,现在都没有回来。 裴阳说着话,一步步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