汏陛下,臣还有事启奏。” 刘巨鹿冷不丁出列,赵国公等一众武将侧目。 “我大夏天朝上国,文治武功威震四海。陛下正值英姿勃发之时,当立贤位,谋求万世之基。” 刘巨鹿此话引得满殿哗然。 女帝下意识看向了身边的裴阳,内心掀起了阵阵惊涛! 因为又被这狗奴才说中了! 蓉妃果然对那个位子动了心思,想让她的权相父亲推她一手,而刘巨鹿此刻站出来,表明知道良妃去过乾清宫,担心帝王垂青良妃。 一时间,大殿的气氛略显的诡异。 赵国公等人面露冷色,刘巨鹿已经把持了大半个朝廷,若再让蓉妃上位还得了? 果然,不等女帝开口,淮国公李俊抱拳道:“陛下,近些日子安阳国使团即将来京,此为当务之急。” “哼,区区一个番邦小国,还不值得陛下操劳。” 开口的竟是监察司何云,他约莫半百,一头华发,说话昂首挺胸中气十足。 监察司作为刑部和大理寺的上级机构,他突然跳出来,意义不可谓不重。 女帝额头青筋暴起,白皙的玉指恨不得刺入龙椅,然而她再愤怒也不好表现出来,淡然道:“立后的事朕有考虑,但巴彦水患一日不定,朕便一日不得安宁。” 说完,她便示意退朝,浑然不管百官的表情。 “臣等恭送陛下——” 朝堂散去,武将班列冲着刘巨鹿狂笑,“立后之事不可大意。” “是啊,关乎大夏江山社稷,千万不要选错了人。” “陈虎将军,说话还是别太张狂!” “本将就是张狂,不狂还能是武人吗?” 两方直接吵起来。 武将集团哪怕让良妃坐上那个位置,也不想看刘巨鹿再进一步,毕竟镇远将军说到底也是军人。 “都闭嘴吧。” 赵国公哼了一声,虎目淡淡地扫过面色冷峻的刘巨鹿,便带着一帮将领扬长而去。 殊不知刘巨鹿阴鸷的眼神,起了若隐若现的杀意。 女帝下朝没有回御书房,而是回了乾清宫。 裴阳立在一旁打瞌睡,就听女帝问道:“刘巨鹿的反应和你预想的一样,朕可以借势取利,但不会立后,万一他们非要逼着朕立后,朕该如何自处?” 裴阳暗暗翻了个白眼,有事没事就请教一个太监真的没问题吗? “朕问你话,此前算计的时候不是很有信心吗?” 女帝此刻极其不爽。 裴阳耷拉着脑袋回答:“奴才以为,陛下只需静观其变就武将勋贵不会让蓉妃坐上那个位子,恰好镇远将军立功在即,良妃新宠,赵国公会做出选择。等到巴彦事毕,文武集团必有冲突,届时陛下可以趁机取利。” 短短三言两句登时让女帝顾虑全消。 她翻来覆去地打量自己的奴才,事态发展到今天,良妃从一枚皇权培植羽翼的棋子,摇身又成了武将集团制衡相权的关键点。 这一切是巧合吗? 女帝不信,她越发看不懂裴阳了。 根据峰老的调查,裴阳入宫前表现平平,并无出彩之处,甚至不识字,而入宫后仿佛开了光一般,简直是天生棋手。 这样的人物太过神秘,女帝竟然隐隐有了一丝荒谬的忌惮心思。 她正想着,突然看到这低眉顺眼的奴才,竟在暗戳戳地挠屁股,登时哭笑不得。 一上午的时间悄然过去。 乾清宫太平无事,城内却是风诡云谲。 赵国公和刘巨鹿分别开了家宴,聊的什么内容,用脚趾头也能猜到。 黄昏时分,一封密函送到了刘蓉面前,同时清平居也拿到了一封书信。 良妃看到内容,温婉的容颜露出了诧异之色。 露珠不知内容,愤愤道:“听说刘相爷今日在朝堂上提出了立后一事,娘娘,我们不能干坐着,万一蓉妃坐上了那个位置,她肯定会开刁难我们。” 一个丫头看得明白了,良妃又岂会不懂。 她如今虽没了死志,但无论如何都不会争夺帝后的位置,何况那晚是她和裴阳春宵一刻,皇帝也不会容许她亵渎圣位。 思前想后,良妃将赵国公写给她的舒心付之一炬,权当任何事抖没发生。 蓉妃的反应却截然相反,她父亲在书信中让她放手施为,尽可能争夺,甚至打压别的妃子。 刘家存在一天,皇帝就会考虑他刘巨鹿的影响力。 焚毁书信后,刘蓉看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