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妃到底不是放浪形骸的女人,想拿下她绝非一朝一夕的功夫。 裴阳心中无比的纠结,为了自己的小命,实在不行只能用药,先扛过太后的审查,但良妃事后执意要死,又会坏了女帝培植羽翼的计划。 简直是无解的局面。 片刻后,裴阳和良妃面对面坐在了餐桌前,都是裴阳带来的食物。 露珠在一旁乖乖地站着,拼了命的咽口水。 清平居的日子清苦,已经好久没有见过这般丰盛的餐饮了。 裴阳笑了笑,“丫头,你也一起吃吧。” 露珠大窘赶忙摇头,她只是一个小小侍女,是没资格上桌的。 瞧她不肯,裴阳便没有强求,只是一时也找不到什么话打破和良妃之间的尴尬气氛。 一顿饭两人都在沉默,饭后裴阳沉默地离开。 良妃亲自相送到前院,忽然问:“公公,我是不是让您很失望?” 她不是知恩不报的女人,同样她很聪明,知道裴阳陷入绝地,其中有利益纠葛也有皇权威慑,可惜她在深宫围墙中看不到半分希望,之所以活到现在,还是顾念父母亲人。 如今她的父亲得到皇权重视,她的价值得到了发挥,她可以放心去了。 裴阳背对着她顿了片刻,低声道:“你就不怕你父亲为你的死,做出不理智的行为,让你的家族走向毁灭?好好想想吧。” 裴阳走了,留下良妃一个人站在落叶潇潇的院子里发怔。 御书房中,女帝的心情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裴阳固然可恨,如今她却没有半分办法应付,好在混账东西知进退,否则就凭直视她的眼神,也够死一万次了。 “陛下,奴才回来了。” 裴阳的声音出现的有些不合时宜,女帝扬起白净的脸庞,神情淡漠,“事情办得如何了,她是否答应来乾清宫?” “良妃娘娘不愿来。” “你怎么办事的?这就是你向朕作出的保证?” 女帝凤眸微寒,不怒自威。 裴阳谦卑道:“臣办事不力,还请陛下责罚。” “你确实该罚,但朕权且给你记下。” “陛下不如打奴才一顿出出气,免得您气坏了身子。” 裴阳跪在地上抬起头,一番话令女帝有些摸不清头脑,但她怎么可能动手,拿下良妃还要靠这胆大包天的狗奴才,万一打坏了,干不了那档子事岂不糟糕。 见女帝不懂,裴阳心里一万只草泥马呼啸而过。 如今能拿下良妃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她的恩公为了她再受折磨,只要她打心里愧疚,大事可期。 裴阳今天自愿挨罚,本以为女帝一点就通,谁想她这么笨。 女帝狐疑地看了裴阳许久,终究不解其意。 裴阳悻悻道:“良妃不愿意来侍寝,但奴才曾经帮她挡了慈宁宫,险些丢了性命,还惹出这么档子事,而且太后那边……” 女帝闻言顿时露出了欣喜之色,“算你忠诚。既然你办事不利,一个妃子都不能给朕带来。说吧,朕该如何罚你。” 女帝的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到了裴阳下半身,裴阳头皮发麻缩了缩肚子,“等良妃娘娘来了,奴才还要帮陛下干体力活呢……” “狗奴才,你说的体力活正经吗?” “咳咳,陛下,没时间耽搁了。” “你在教朕做事?” 砰! 女帝变脸比翻书还快,一把砸碎茶盏,怒视“瑟瑟发抖”的裴阳,“一点小事都办不好,朕留你何用!来人!” 一声断喝,大内侍卫鱼贯而入,一左一右架起裴阳,哪怕知道是逢场作戏,裴阳也禁不住冷汗直冒。 女帝不会假戏真做,趁机收拾他一顿吧! 女帝喝令道:“将这狗奴才拖出宫去,给朕吊起来!” “陛下饶命!陛下——” 裴阳扯着嗓子大叫,好些人都听到了,然后他被大内侍卫拖到一个空旷之地。 本来女帝的命令是吊起来,实际上裴阳是被绑在了离地几米高的地方。 吊和绑差别太大了,吊起来裴阳可扛不住,还算女帝有点良心。 随后女帝下达了一道旨意到了清平居,命令良妃打扮一番入乾清宫。 良妃听到裴阳没有完成任务被吊在御书房外,登时花容失色,对露珠哀声道:“是我害了裴公公。” 露珠红着眼眶说:“娘娘,为什么好人都没有好下场?” 良妃默然许久,让露珠拿出了只穿过一次的漂亮华服,坐在梳妆台边精心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