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怕……” 被山贼抓住的少女,约莫十六七岁年纪。 她原本还有一个姐姐,就是被白山贼抓了去。 后来不堪受辱,人疯了,从山崖上跳了下去。 少女眼下怕的厉害,被抓到山寨中,她不知道要遭遇怎样可怕的事情。 老妇人只能不断向周围的山贼求情:“各位大爷,你们高抬贵手,放过我女儿吧。” “她阿姊就是被你们抓去,然后跳崖摔死了啊。” “人心都是肉长的,你们没有父母妻女吗?” 老妇人的话,让一些山贼面色黯然。 大部分人,并非天生的坏胚。 要不是日子过不下去,他们何至于落草为寇? 不过大部分贼人,上山见血之后,已经激发出了心底的狠辣与罪恶。 这些人对老妇人的话,根本无动于衷。 这一类贼人,显然已经不是人,而是披着人皮的妖怪了。 因为老妇人死活不放手,众多山贼也是一顿拳打脚踢,老妇人口中渐渐就溢出鲜血。 “别打了!别打了!” “你们不要打我娘了,我跟你们走!” “你们别打了啊!” 之前就哭的雨打梨花的少女,此刻哭的更大声。 她一面抽泣,一面求饶。 但老妇人的身子骨,哪里挨得住这些莽汉没个轻重的捶打。 待众人停手时,那老妇人也是出气多,进气少,眼看是活不成了。 石头村的粮食,布帛,牲口,铜钱,碎银子,还有好几个女人,都被白山贼带走。 白山贼离开后,村落中的哭声,一夜不绝。 林青玄赶回邛山县时,已经是半夜。 他来到石头村,就看到了一幕幕惨祸。 石头村中,一些尸身已经被收殓,还有一些人,家中只有自己一个,死后也无人收尸。 村南村北,恸哭之声不绝于耳。 家里男人参加护村队的人家,全都失了顶梁柱,只剩下孤儿寡母。 村路边,一只土狗不断用鼻子去推一只已经断气的黑狗。 这黑狗是山贼撤退时冲出去,被山贼两棒子打死的。 因为这次抢掠的东西太多,实在拿不下,黑狗才没成了山贼口中肉食。 黄狗却不知道,平日里一同玩耍的黑狗怎么不动了,一直用鼻子去推黑狗,围着黑狗转圈,对着黑狗叫唤。 但以往与它抢食的黑狗,自今往后再也不会和它抢食了。 林青玄在村落中行走时,听到了一户哭的极为大声的人家。 这家院落中,铺了一张草席。 草席上,躺着一个丈八大汉。 大汉心口处,空空如也,已没了血肉。 大汉身边,妻子哭的撕心裂肺,不久前更是哭昏过去一次。 白发苍苍的老母亲,则是一耳光,复一耳光的往大汉脸上打。 “让你不要去冲撞山贼,你不听,你就要强出头,你就是要我这个白发人送黑发人!” “你个不孝子,不孝子!” 老太太一面打,一面哭,眼神中说不出的悲伤凄凉。 林青玄出现在几人身旁时,众人只感觉一阵阴风拂面,并未看到什么。 壮汉的尸身旁,之前便站着一道泪流满面的身影。 这身影不是别的物什,正是李良的生魂。 其他人看不到林青玄,李良的生魂却能看到。 “拜见官爷。”看到林青玄,李良的生魂有些紧张。 他方才看到,村里其他死者的生魂,都不受控制的朝着一个方向飘荡而去。 他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能强行留在这地方。 李良有些担心,是不是他坏了规矩,阴差来拿他了? “村里发生了什么?你的心脏,又是怎么回事?”林青玄看着李良,语气极为平静的询问。 李良自然不会隐瞒,将白天村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之后又继续说道:“小人是行伍出身,擅使长矛。” “山贼进村抢掠时,小人杀了数个贼人,还一矛戳伤了一个妖怪。” “那妖怪怒极,一把就掏出了小人的心脏。” “老父看到这一幕,一时承受不住,直接背过气去了……” 林青玄从走进石头村开始,就颇为生气。 在见到石头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