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度飞身而起,凌厉的剑花毫不犹豫挥向李江。 两人谁都用了全力,谁都没有留情。 夏睿和李江的身手原本是就差不多,这会儿受了伤就明显陷入颓势,进攻渐渐变成了放手,被李江逼到了角落。 街道上的行人纷纷散开,有的躲到胡同里,有的躲到店里,却又忍不住好奇想看热闹,所以几乎每家店的门口都挤满了人,不停地窃窃私语着。 “这两个不都是摄政王的侍卫吗?怎么打起来了?” “听说是有人做了叛徒,摄政王清理门户呢。” “哎呦,这个好像伤的挺重,明显打不过啊。” 受伤的夏睿的确打不过李江,就在李江的剑即将划破夏睿喉咙的时候,一道绛紫色的身影从天而降,两根手指轻飘飘捏住了李江的剑刃,微微用力,剑身断为两截。 夏睿和李江同时瞳孔一震。 夏睿是担心,“爷,您……” 爷根本不能运功,李江着实该死! 李江则是恐惧:“你不是不能运功吗?怎么……” 他突然想到了黎卿墨的狡诈如狐。 什么运功会催发蛊毒,根本就是骗人的。 “呵呵,爷怪我背叛,但您也未真正信任过我,不是吗?” 李江是从前黎卿墨身边脑子转的最快的一个,他思虑片刻,又道:“又或许,爷你是在硬撑?运了功,蛊毒已经被催发了吧?这样的你,还能坚持多久?” 黎卿墨很是嫌弃地把指尖的一半儿剑刃丢到地上,神色恹恹,凉薄的眸子落在李江身上,眸色没有半点波动。 “本王曾教导过你们,话多,往往是给予敌人喘息和准备的时间,是另一种作死。” 话音落,黎卿墨身形一闪,在旁人眼中只看到一道紫色的光影闪过。 下一瞬,他已经到了李江面前,单手夺过李江手中断了一半儿的剑柄,剑身毫不犹豫划过李江的咽喉。 见血封喉。 李江甚至没来得及说出半个字,便瞪大了双眼,身子向后倒去。 血渍溅到了黎卿墨的手上。 “咳咳咳……”他突然一阵猛咳,身子向前躬着,脸上肉眼可见地血色抽离。 “师父!” 南奚推开身前的影卫,跑了过去。 “师父!” “爷!” 南奚和夏睿都到了黎卿墨身前。 只有黎北穆,想过去,可却被身边的影卫给拦住了。 皇上绝不能出事,任何一丝侥幸都不能有,这是他们的使命。 “师父,你先不要动。”南奚看着黎卿墨惨白的脸,心仿佛被揪起来一般,扶着他,对身后的人喊道:“备马车!” 黎卿墨想对南奚说“没事”,可嘴刚张开,一股子腥甜便忍不住溢出了唇角。 噗! 终是没忍住,一口鲜血喷出。 “师父!” “爷!”夏睿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亲自把马车牵了过来,和南奚一起扶着黎卿墨上了马车,朝着王府而去。 至于李江的尸体还有这满地狼藉,自然有其他人来处理。 黎北穆也跟着上了马车,看着昏倒在南奚身上的皇叔,心中担忧更甚。 “皇叔怎么样了?” “他会不会有事?” “你的医术如何?要不我还是叫御医吧。” 南奚拧起眉头,紧绷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语气微冷,带着几分明晃晃的嫌恶:“你很吵。” 黎北穆:“……” 摄政王府,雍宁院。 黎北穆和夏睿守在房门外。 他不停地来回踱步,时不时朝门看一眼,最后实在是忍不住。 问夏睿:“就这么放南奚跟皇叔在里边?” “难道她的医术要比御医还厉害?” “万一皇叔的伤势被耽误了怎么办?” “不行,还是传御医吧。” 夏睿:“……” 一句话都插不上,也不敢插。 只能等黎北穆说累了,暂停休息的时候,解释一句:“皇上,这是爷的意思。” 爷只想让南姑娘医治,他能有什么办法? 房间里,黎卿墨躺在床上,意识昏迷,脸色白到看不出半点血色,呼吸微弱,仿佛一个死人。 南奚为他把完脉后,面色凝重。 蛊虫似乎长大了许多,正在吞噬师父的五脏六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