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卿墨道:“你们再演练一遍,本王看着。”
“是。”
两人同时抱拳后,再次执剑舞了起来。
她们是一边回忆,一边模仿那些杀手的剑法,所以有时候看着并不连贯,有些四不像,又有些熟悉的怪异感。
很快,芍药和菡萏收势。
“爷,奴婢们也就只能记得这么多了。”
她们真是没用,几乎帮不上什么忙。
黎卿墨难得赞赏她们:“做的不错,夏睿的房间你们轮流去守着,没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入,记住,是任何人。”
两人有些诧异,却也没多问。
回了一声‘是’,便收了剑转身去了夏睿房间。
后半夜,四更天。
蓝珏来了。
“芍药?你怎么在这儿?”蓝珏没想到这门口会有人。
芍药原本还在琢磨那剑法,见到蓝珏便把剑收了,说道:“爷命令的,让我和菡萏姐在这儿守着,任何人不得进入。”
蓝珏瞥了眼房门的方向,目露不解。
“主母不是带着夏睿走了吗?还守着这儿做什么?”
芍药摇摇头:“不知道,不过里边确实没人。”
以他们的功力,房间里是否有活人的气息很容易就能探知到。
蓝珏点点头:“那我先回去了。”
他的房间离这儿并不远,甚至进院子后的脚步声芍药都能听得到。
她又开始舞剑了,总觉得只要把这套剑法学连贯了,就会有发现。
卯时,天微微擦亮,菡萏来接芍药的班,远远地看着她倒在地上,脖子上一道红痕,鲜血已经染红了身旁的土地。
“芍药!”
菡萏一个箭步上前,颤着手握住芍药的手腕。
脉搏全无。
“芍药!”
菡萏哭了。
她跟芍药是幼时同时入府,一起长大,情同姐妹,是最亲的亲人。
蓝珏听到声音,跑了过来,见状也是一怔。
“怎么回事?”
蓝珏连忙上前,脚刚好将地上的一个血字蹭掉,可谁也没注意。
他扶起芍药,先是探鼻息,而后又握住她的脉搏,仿佛不敢相信芍药就这么死了。
“怎么回事,一个时辰之前我回房的时候还看见芍药好好的。”蓝珏的眼圈也红了。
他们几个都是从小就跟在爷身边,不是亲兄妹胜似亲兄妹。
菡萏泣不成声,“我过来接班就看到芍药倒在地上了,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黎卿墨很快得到消息赶来。
看着芍药的尸体,他眸光一点点的冷了下去。
在他摄政王府里杀人,不管目的为何,都彻底激怒了他。
“爷,属下检查过了,芍药是被人一剑毙命,凶器是芍药自己的剑。”蓝珏难得情绪外露,抹掉了眼角的泪,恨不得现在就抓到凶手,为芍药报仇。
温迎和菡萏将芍药身上重新检查了一遍。
“她的手……”
温迎发现芍药的一根手指沾了很多的泥土。
菡萏也看到了。
“芍药可能留了什么线索给我们!”
所有人重回夏睿房门口。
却只看到了一个血红的‘十’字。
“十?”菡萏不解:“芍药这是想要告诉我们什么?”
温迎问:“王府里有人的名字里有十的吗?或者你们的编号是十的?”
黎卿墨立即让人把和‘十’有关的人都找来。
一共三个人。
可三个人都有不在场证明。
因为他们刚好是昨晚轮值守夜,身边一直都有人,不曾单独离开过。
黎北穆说:“会不会这个‘十’压根不是人名,是个地名或者代号之类的?”
众人想破了头,也没想明白这个‘十’是什么意思。
芍药就这么死了。
当南奚出了空间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差点儿以为自己是做手术时间太长,累出幻觉了。
“你们说谁死了?”
菡萏红着眼睛,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主子,芍药死了。”
南奚跟着她来到了芍药的房间,她的尸体平放在床上,还穿着死时的血衣。
温迎站在南奚身后:“我们怕错过了什么线索,所以没敢给芍药梳洗,你再检查一遍吧,实在没有发现的话,就可以先让芍药入土为安了。”
南奚轻抚着芍药的脸。
冰冷冰冷的。
已经硬了。
脑中全是平时芍药在她耳边叽叽呱呱的声音。
以后再也听不到了。
“芍药平日对谁都是笑呵呵的,人缘好的不得了,从不与人结仇,怎么可能会被人杀死呢?”
这是南奚最不解的地方。
她检查了芍药的尸体,没有发现,便和菡萏一起帮芍药梳洗干净,换上新衣裳。
南奚眼中的泪就没停过。
她转身看向黎卿墨,“晚几天再让芍药下葬吧,最起码让夏睿见她最后一面。”
这两人才刚刚擦出爱的小火苗,还没来得及诉说彼此的情意,居然就这样阴阳相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