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书眼里划过一丝可惜,才瞎一只眼啊。 她还以为打到手腿骨折这种程度,再不济耳朵也聋一聋。 她低着头,站在一边很自责的出声:“对不起芊芊,我也没想到叔叔是精神病犯了,他打人才这么凶的。” 陈芊死死咬着牙:“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他哪里有精神病?他就是酗酒了家暴!他该死,他这样的人就应该去坐牢,最好能死在牢里。” 陈芊嘴里字字句句都是恨不得陈父死。 所以她设了这个局,能解决掉姜南书,还能把她厌恶了十几年的爹一起送进局子里。 只是她不知道为什么跟她预想的差这么多。 姜南书一点事没有,还在她面前装委屈。 “你是故意的,你故意伙同他害我,姜南书,是不是!” 她现在恨不得食了姜南书的肉。 本来应该躺在病房里的是姜南书,凭什么变成她,凭什么姜南书完好无损。 眼睛痛得她理智全无。 姜南书只是满眼难过的看她:“可是芊芊,是你带我去你家的,也是你说你爸爸可能会打人,你还把我推出去,没让我受到伤害,芊芊,你对我真好。” 陈芊到死都忘不了,那扇门在她面前缓缓关闭的绝望时刻。 她伸手颤抖指着她:“你胡说,你就是故意关的门,我要告你,你就是陈建的帮凶!” 这时,外面的警察也似乎听不下去了。 一脸严肃的把姜南书挡在身后:“陈小姐,根据调查显示,姜小姐确实第一次去你家,也是第一次见到你的父亲,两人之前互不认识,所以不存在帮凶等说辞,而你的父亲陈建因为常年喝酒,酒精麻痹了神经,造成了神经损害,有精神病发的可能,这一切都是意外,如果不是姜小姐及时报警,你还在不在人世还是个未知数。” 意外? 一个意外就把她受的伤害抹除了? 陈芊咽下了想再质问姜南书的冲动。 她总不能告诉姜南书,她根本没想推,只是想抓她过来代替她挨这顿打? 姜南书也真是蠢得要死,还给她找个这种舍己为人的完美理由。 她深吸一口气:“那陈建呢?我要让他去坐牢!他把我打成这样,让他做十年,不,让他坐到死!” 警察有些无语,耐着性子解释:“按照法律来说,精神病患者在伤人的时候意识并不清醒,构不成犯罪,这种只能移交精神病院处置。” 陈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会是这种结果,她抖着声音:“那如果他的精神病好了呢?” 警察歉意的看她一眼:“只要患者精神稳定,且不再复发会放出来。” 这件事只能上升到家庭矛盾,且没出人命,并不会关陈父多久。 陈芊的脸都白了。 那个疯子还能出来? 只要想到他揪着自己往死里打的样子,她就怕得浑身发抖。 “不……别让他出来……求你们了。” 姜南书有些不解的看着她:“芊芊,你不是说最爱你的爸爸吗?你这辈子都不想跟他分开,要好好照顾他,还跟我说他虽然打人,但是对你很好,有爸爱的孩子是个宝,不像我,我就是个没人爱的小可怜。 所以芊芊,你只是挨了打,但叔叔要被精神病院关一段时间,他都这么可怜了,你就原谅他吧。” 陈芊被姜南书的话刷新了三观,什么叫她就挨了打?陈父可怜,还要原谅他? 这种无敌大圣母竟然就在她的身边。 她都被打成这样了,她还帮着凶手说话。 巴黎圣母像应该换她来坐。 陈芊只觉得胸口一口气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把她恶心坏了。 陈芊让自己忍住,她不能就这么算了,一定要在姜南书身上捞点好处。 她抹着眼泪:“你说的我都知道,只是他发起病来很吓人,我家里穷,可能连这次的医药费都成问题,更别说送他去精神病院治疗,我一个穷学生,哪里来这么多钱。” “南书,你能帮我把这次的医药费交了吗?等我有钱了一定还你。” 陈芊神色诚恳,姜南书犹豫了一下,就点了头:“反正多的也给了,不差这么一点,我去给你借。” 陈芊还没反应过来。 正巧,这时姜允川找来,他见姜南书眼睛红红的,皱着眉问:“你怎么又哭了?谁欺负你了?” 姜南书看了一眼陈芊,下定决心:“五哥,你能不能借我点钱,我帮芊芊交个住院费。” 她眨巴着大眼睛,疯狂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