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男被陈久押着一起进了屋后就看陈久将一个浑体漆黑的盒子拿了出来,正是苏员外书房里的木盒。 咯哒一声响,盒子应声而开,里面满满当当的记录着苏家不正当的利益往来,还有每月从镇上的商户得了多少银子都清清楚楚的写在了上面。 条目清晰,根据律法,足以用这个定苏家的罪。 而正好现在,李志也回来了。 衙门里的旁人说不定也承了苏家的贿赂,但李志此人接触下来的言行举止正直爽快,不像是贪蝇头小利之人,值得信任, 要一举搞垮苏家,现在可谓是最好的时机。 “我要你用这个,去举报苏家不正当经营。” 田半夏挑挑拣拣从一叠罪证中拿出一张,轻飘飘的扔给刀疤男。 “我去?你疯啦?” 陈酒不知何时已经放开了禁锢他的动作,刀疤脸下意识接住那张纸,草草扫了眼上面的记录,竟然是走私货的银两条目。 刀疤男眸色轻闪,下一刻就听到了田半夏的声音,顿时眼睛瞪大,指了指自己,满脸不可思议,“我可是通缉犯,你让我去衙门状告,还是让我去自首?” “你可以两样都做。” 田半夏神色淡然的将盒子锁好。 刀疤男看着田半夏,脸上似是同情又似嫌弃的神色,正要发作的愤怒被另一种想法所代替。 如今县令和苏家有勾结已经板上钉钉,只要将这个盒子的东西献上去,无论是县令还是苏家,都肯定完蛋。 田半夏明显也知道这个事情,所以才从那一叠里挑了一张完全不沾边但足以伤及根本的罪证,可有利益往来的县令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收下这一张状纸? “是那个李志?” 田半夏笑而不语,刀疤男想了想,视线在田半夏身上转了一圈,又飘到一旁的高长功身上,最后点头同意,带着田半夏写好的状纸和罪证离开,“记得你答应过的事情!” 田半夏看他如此爽快,不由得挑眉,再次看向一旁的高长功,见他一脸轻松的笑容,同样是回以一笑。 陈久自觉跟着离开,田半夏才开口。 “相公,你和他做了什么交易吗?” “我说只要帮我们做三件事,就告诉他密匙在哪儿。” 高长功也不再隐瞒,如实告知。 田半夏闻言,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笑出了声。 先不说现在被恒王藏着,只有他交给高长功的那首谜语。 至于高长功现在解谜到何种地步,只要没告诉她,她是不可能插手的。 而这个谜语就算真的交到刀疤男的手上,他怕是也解不开,而密匙的去处正好月族人也在紧盯不放,若是这之后故意放出将线索透露给刀疤男一事,正好也能引开月族人,可谓是一石二鸟。 “不愧是相公,不过如果真的将东西交给他,会不会出问题啊……” 她虽然知道关于密室的那条谜语,也知道密室在什么地方,但是高长功没有告诉过她,她只能顺着话说。 “到时候还要仰仗夫人,夫人做的那个药粉十分的好用,无论对方武功高低好像都有很有效的作用。” 田半夏恍然,赞同的给他竖了个大拇指,在刀疤男那边行动的时候,她也不能闲着。 那张状纸是基于匿名举报的情况下田埂镇上所有商户的心声,不能出半点差错。 县令那边还需要再去敲打一下。 打定主意,田半夏直接让陈久夜探县令府,将他与苏员外之间交易的纸张贴在了他的床头,进行了一点小小的“提醒”。 乘胜追击,次日一大早,早已同意上堂作证的宋掌柜便敲响了衙门的鸣冤鼓。 县令本来就因为昨晚莫名出现在卧房里的纸条心神不宁,没睡个好觉。 而另外一边田半夏也没睡好觉,中一件事就是不知道李志到底会不会帮忙。 而从醒过来的那一刻,她就心神不宁的。 高长功看出他的担忧,提说先去找李志。 两人分头行头。 大清早就被当值的捕快急匆匆地敲响了房门,告知有人击鼓鸣冤,还是为了苏家为商不仁,鱼肉百姓一事,已经聚集了不少围观百姓。 县令闻言,连洗漱都顾不上的就先派人去通知苏员外,慌慌张张的换了衣服就往衙门里赶。 见到堂下人为宋掌柜之际,眼神暗了暗。 而围观的人里,前排赫然是田半夏! 无论怎么看此事都与这个村妇脱不了干系,难道昨晚的那张纸…… 县令思绪翻涌,转了转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