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半夏无所谓的耸耸肩,语气轻松带了几分揶揄。 柳飘儿见田半夏如此,也并未再多说什么,专心的准备去苏家赴宴的事情。 田半夏见柳飘儿忧心忡忡的模样,提起几句黎哥儿的情况,这下算是打开了话匣子,也转移了柳飘儿注意力,可田半夏从她三句不离陈久的话中,敏锐的闻到一丝不寻常的氛围。 “东家你说什么呢!” 柳飘儿被田半夏试探她和陈旧的关系吓得瞪大眼睛,全然没有半点男女之情的迹象,这让田半夏有一丝丝可惜。 还以为自己也是当了次红娘,看来愿望落空了。 “说起来陈久他人呢,不是说比我们回来得早,怎么吃饭也不见他人?” “他知道苏家请帖的事情后就直接去荷花村找那个酸秀才了,说什么好事共享,坏事同担。” 柳飘儿提起张科就没什么好脸色,说起他就开始劝田半夏换一个先生,怕教坏大娃他们。 田半夏被她念叨得仿佛回到面对训导员的那段时间,随口找了个由头脱身,在后院瞧见三小只围着高长功,正凑在一起不知捣鼓什么东西。 “娘,我之前在铺子里看到个姨姨,这是她教我编的花环,好看吗?” 小妹到底还是小孩子,坏事来的快去得也快。 可能是到了熟悉的环境,再加上二娃的开导,很快就又恢复了阳光乐观的小妹兴冲冲的鼓动二娃摘了不少的花回来编花环。 小妹见田半夏过来,率先出声,举起了手中松松散散的花环,满眼期待的看着她,“我给娘戴上!” 对于田半夏毫不吝啬的夸奖,小妹更是积极的将花环给她戴上,二娃也像是争宠一样的拿着乱七八糟的花环凑上来,被小妹一阵嫌弃。 而另外的父子俩在旁边步调一致的将完全没成型的花环藏到身后,看得田半夏一阵乐。 “东家,铺子那边……” 柳飘儿寻过来,田半夏也起身跟着一起去铺子。 生意虽然是萧条,但因为女主铺子的吃食实惠又正宗,到底还是有些客人,在看到田半夏的时候多少隐晦表示同情,除此之外也不敢有多余的行径,皆是买了东西匆匆离开,生怕被人瞧见来她铺子中买东西一样。 柳飘儿因此苦恼,两日下来都经营勉强,徒增焦急,田半夏看不下去,就领着她逛逛街散散步,却不想就一个分开去买二娃想吃的栗子糕的时间,柳飘儿就被讹上了。 “就是你,刚刚就是和你搭话的时候我的钱袋就不见了,一定是你偷了,还不快点还给我!” 一个膀大腰粗的妇人扯着惊恐的柳飘儿,嗓门大的叫嚣着让她交出钱袋,而围观的人群中正好有之前脂粉阁的伙计,认出了柳飘儿,作为有前科的人,妇人更加肯定是她偷的钱袋,二话不说就要动手。 田半夏上前捏住妇人的手,借由巧劲甩开并横开两人,“敢问大娘你钱袋长什么样,装了多少银子。” “你又是谁!和她一起的?那就赔我钱袋,我钱袋里装有足足三十贯铜钱,还有些碎银,林林总总有十两银子,赔我吧!” 妇人只是上下扫了眼田半夏,便毫不客气的叭叭报了个数,柳飘儿义正言辞表示自己没有偷钱袋,更不会让田半夏承担着无妄之灾,僵持之下不知谁叫了一声捕快来了,纷纷退让。 妇人巴不得立马去衙门对峙,柳飘儿脸色惨白,但也坚持自己的清白,一行人正要去衙门之际,一个人影被扔了过来,正好滚到了妇人脚边。 “看看是不是你的东西。” 伴随熟悉的声音,同时滚出来的还有个素色的钱袋,妇人见状惊呼一声,直接捡起地上的钱袋,“是我的,是我的!原来是这个小偷……” “李大哥?” 换下了捕快衣裳的李志一身玄色粗布衣袍,看起来风尘仆仆的样子,一时间田半夏还没认出来,直到面前人露出个憨笑唤了声田老板,才能确定是他。 “你送东西回来了。” “刚回,就遇到之前衙门重点关注的小偷,顺路抓了,看你们这边吵闹就过来瞧瞧,没想到这么巧。” “哎哟谢谢官爷,我差点误会妹子了,实在不好意思哈。” 清点完钱财的妇人乐呵呵的笑着上前,看向田半夏两人,语气中尽是真切的歉意,“我家就在前头,要是方便的话要不要去吃个饭,也算是给俩妹子赔罪了?” 柳飘儿看钱袋找回来松了口气,只想尽快离开这是非地,连连摆手拒绝。 “大娘你是巷尾那家木匠铺子的?”倒是田半夏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便瞧见一家门面,结合刚刚看见大娘手上的老茧,和满满当当的银钱,半是猜测的询问,“你们这次也要去月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