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爷搜查完了?” 一个个官兵将铺子的东西搅得一团乱后还是一无所获,甚至去了后院的每间屋子,都没人。 田半夏抿了口茶水,慢条斯理地坐在一旁,扫了眼一片狼藉的铺内,原本寥寥几人的客人在官兵闯入后也溜之大吉,这铺子如宋掌柜所说,确实被苏家折腾得难以起身了。 为首的官兵冷着脸扫过屋内,最后恶狠狠地瞪了眼田半夏。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又浩浩荡荡地走。 田半夏挑眉,刚才那官兵不甘心的眼神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看来他也是收了苏家的好处啊。 强龙不压地头蛇,可这蛇,她还真要打打七寸试试! 田半夏舔了舔嘴唇,笑看柳飘儿将人送出去。 而后脚又来一人,仔细一看是穿着苏家下人的服饰,可衣服纹样材质明显和之前苏锦绣身边的不同,整个中年男子也散发出一股老狐狸的味道,和宋掌柜有点想…… “我是苏家的管家,田老板叫我老宋就好。” 就在田半夏打量他的时候,管家自报家门,引得田半夏挑眉好奇发问,“宋记酒楼的宋?” “是苏宋的宋。”苏宋面不改色,唯独一双绿豆芽闪过丝精光,“老爷听归镇,按例,没家商铺都有一份月宴邀帖,这是田老板与各位伙计的。” 苏宋拿出一叠明晃晃喜庆又金贵的请帖,柳飘儿看看田半夏颔首,这才接过,细细数来,无论是他们母子还是田半夏一家。 更甚还有小叶张科陈久的帖子,可见其准备和细心。 可柳飘儿却只觉得头皮发麻,这苏员外才回来一日就将所有情况都摸得明明白白,还将他们所有人都叫去。 先不说月宴就是一场上缴私税的荒唐饭局,光是他们铺子现在的情况,去一趟羞辱是小,铺子被苏家抢占才真。 毕竟这之前也有交不上月钱整个铺子都“赔给”苏家的情况。 这八成都是一场鸿门宴! 柳飘儿到底是在脂粉铺摸爬滚打过的人,最考验的就是眼见力和脑子转得快,她都能想到的事情,田半夏不可能想不到。 不能去。 刚斟酌字句想委婉地推辞之际,苏宋又开口,“老爷说知道您和大小姐之前有一点小小的误会,还望田老板收下歉礼,莫要因此伤了田埂镇商户一条心的和气。” 话刚说完,身后跟着的小厮又提来一个木盒子,苏宋轻轻抬起一角,就见里面白花花的银子,“这是老爷的一点心意,算是给田老板的见面礼。” 田半夏粗略扫了眼盒子里白花花的银子,少说也有一千两,能兑换光脑里的东西了,但这,恐怕最后也只会作为“月供”,重新回苏员外的兜里。 “就这?” 想及此,田半夏接过木盒,嫌弃的神色轻笑一声,“你们苏员外人还怪好的,知道我囊中羞涩,特意给我送来这“见面礼”,我已经见过了,也收下了,这就当做是我向苏员外送的“见面礼”吧。” 苏宋那边看田半夏接过盒子心里还在鄙夷乡下村妇就是没见识,看见银子眼睛都挪不开,下一刻听见她这话,再然后就是她随手将木盒扔过来,苏宋与小厮大惊,一时反应不及,木盒重重摔在地上,裂了。 里面银子滚出来,压住了苏宋的衣摆,甚至有两个跳脱了,直接砸在了他脚上。 田半夏装作惊讶得瞪大眼睛,“这见面礼怎么就摔了,是我这小礼,苏员外看不上?” 苏宋何等精明的人,对于田半夏这番羞辱,脸上的笑容,也裂了。 最后还是小厮手忙脚乱地捡起地上的银子,用衣服兜着,埋头跟在苏宋身后。 “老爷的礼数尽了,到时还望各位准时莅临赏光。” 苏宋说完这句话,再也待不下去,转身离开。 “娘,那个大叔走路的样子怎么看着有点瘸。” 小妹天真发问,身旁吃馒头吃得津津有味的二娃积极举手,“我知道,方才那银子砸他脚了,我看得清清楚楚,有三颗呢!沉甸甸的五十两,合起来就是……就是一百两,肯定疼得要回去找大夫。” “是一百五十两。” 大娃在后面默默纠正,旁边的柳飘儿两人前后看着田半夏这番言行下来,心里皆是解气,但还是不免担忧这之后的月宴。 “你刚才又去哪儿了。” 田半夏盯着大娃,她刚刚可是看得清楚,在她和苏宋对峙之际,这小子又溜出去了,虽然前后不过一个银子砸脚的时间,但也足够搞一些小动作。 田半夏挥挥手,拍了拍胸脯,“放心,有你们东家在,有我一口肉,就有你们一口肉。” “对啊对啊,娘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