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大娃脸色如常，看到田半夏做好的热腾腾的蛋包洋芋之际眼神还是亮了亮，“小妹是不是没事了？” 明明是询问句，说到最后却是明晃晃的欣喜，这下就连二娃也精神了，转了转眼睛，恍然田半夏开小灶是为了小妹，顿时端起蛋包洋芋就往小妹房间跑。 “小妹一个人一定吃不完，我和她一起吃！” 田半夏闻言哭笑不得。 “爹，娘，我问过张先生了，那些人牙子用的迷药应该是上京那边流过来的，京城都开始有这样的环境，那是不是这天……” “高文山，去看着你弟弟，明天和他一起卯时起，在村门口等我。” 高长功淡然出声打断少年尚且稚嫩又大胆的言语，大娃也乖乖闭嘴，应声跟着去看小妹。 结果田半夏跟着过去的时候却瞧见原本大大咧咧又跳脱的二娃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徘徊在门口不进去，不由失笑，还是大娃打头阵，两小只一进去，二娃就缩在大娃身后。 反倒是小妹看到两个人没事高兴的展露笑容，奈何身上还使不上力气，不然下一刻都要跳起来抱着两个哥哥庆幸。 小妹注意到二娃手里的蛋包洋芋，咽了口水，眼神发亮的盯着二娃催促要吃夜宵。 二娃心里那点小小的不安，在面对小妹灿烂的笑容和与往常无意的言行之后鼻尖一酸。 一双黑黝黝的眼睛蒙上层水雾，又转眼被他倔强的擦掉。 这副反应落在小妹眼里就是他也馋夜宵，爽快地给两位哥哥一人分了一块儿蛋包洋芋，“爹说我睡过饭点了，但是大哥二哥你们男孩子长身体快，饿了也很正常，不用难为情，我理解的。” 小妹板着脸，学着大娃的正经模样，反倒是逗笑了二娃，就连大娃也不懂罕见的扯了扯嘴角，眸子里溢出笑容。 “爹娘要吃吗？” 小妹转而又看向田半夏两人，田半夏被小妹这样冷静又乐观的心态顿生怜爱，上去摸了摸她的脑袋，“你哥哥他们需要长身体，你也需要好好吃饭，睡觉长身体，你们都是小孩，分什么性别一说，都吃，不够娘再做。” “娘你真好！” 几口吃食下肚，小妹那残留的疲倦又涌了上来，眨巴眨巴眼睛很是享受田半夏的抚摸。 顺着力道在她手上蹭了蹭，腮帮子鼓鼓的像是只松鼠，笑的一脸满足，“我就知道只要有爹娘在就一定没事。” 简单的说过几句话后，三小只肉眼可见的困倦起来，田半夏紧绷的神经也在小妹笑容的治愈下松弛下来，也忍不住跟着打了个哈欠。 二娃总是不放心小妹，非得一起睡，反倒被小妹义正言辞用男女有别拒绝，但是又拉住了田半夏，表示想和她睡觉，二娃当然不服，闹着也要一起，大娃紧跟其后，沉默的盯着田半夏。 最后的场面就是一家五口挤在一张床上，小妹被拥在最中间，旁边二娃和大娃在争谁占得位置多，就被高长功一人一下敲了脑袋。 “睡觉。” 短短两字，分量十足，两个因为小妹醒过来的男孩顿时收敛了兴奋的情绪，老实窝在被窝里，不一会儿三小只就熟睡了过去。 田半夏在他们平缓的呼吸声中也渐渐沉入梦乡，只是在最后听到高长功近乎于呢喃的声音，“夏夏……抱歉。” 断断续续的声音中只能捕捉到几个关键的字词，田半夏阖上眸子，“别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所以说孩子学父母，你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孩子也会有样学样，这样不好，不好……” 田半夏拖长了语气，气音中带着几分玩笑之意，随后自己忍不住先笑了声，拍了拍他的手背，“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相公好好休息，晚安。” “……嗯，晚安。” 得到高长功的回答，田半夏再也坚持不住，彻底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田半夏再醒过来的时候看到三小只齐齐的扒拉在床边，一个比一个有精神。 “娘救命啊，我们快死了。” “什么？” 田半夏以为自己还没睡醒，迎着窗外大亮的天光，眯了眯眼睛，看清了面前脏兮兮的两个少年，旁边的女娃举着手里的木板，双手黑糊糊的，满脸的邀功之色，“娘你看，我会写名字了，这是爹爹，这是娘，这是大哥，这是二哥……” 田半夏撑着身子，接过了小妹写得满满当当歪歪扭扭的“鬼画符”，板正了脸色，等脑袋清醒了一些后，点了点头，“张先生教的？” 如果真是，她得重新考虑自己对张科的信任了。 小妹眼睛亮亮的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张先生让我背书，但是背书好难，二哥说写字简单，写字就是他教我的！二哥说我比他有天赋，娘，我写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