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番话也足够了。 苏锦绣掩面挡住阴狠嫌恶的神色,哭哭啼啼的“辩解”,彻底将黑衣人的恶人形象坐实,甚至还有人提起最近镇里确实有失窃现象。 这场公堂审案在黑衣人有口难辩的情况下结束,苏家和田半夏等人都是受害者,放了田半夏几人。 “田姐姐真是深藏不露,居然连衙门里都有男人呀。”刚刚踏出衙门,苏锦绣就怯生生的笑着贴近试图和田半夏套近乎,却被柳飘儿不动神色的隔开。 而田半夏对她话里明晃晃的暧昧和鄙夷听得清楚,当即皮笑肉不笑的看了她一眼,“彼此彼此,我一个商人怎么能和苏大小姐一较高下,我只是做本分买卖而已,没你想的神通广大。” 田半夏无所谓的朝她露出个笑容,用脏兮兮的袖子拍了拍她的肩膀,凑近了几分,悄声,“自然也没你想的柔弱可欺,要对付人先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再有下次,就不是这次警告这么简单了。” 不知道是嫌弃她身上的脏,还是她威胁性十足的话,苏锦绣白了脸色,明显注意到,肩膀上力量加重,想讥讽出口的话,顿时化作一声痛呼,你一种像是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她,“这是在衙门,你,你想做什么!” 苏锦绣的声音带着一点连她自己都未察觉到的颤抖,田半夏看她惊恐的样子,微微挑眉。 明明她才是施害者,却做出一副受害者可怜样,也算是种本事。 “夫人,他们是谁。” 高长功视线在田半夏身后两个脏兮兮的男子身上转了一圈,微微皱眉。 刚才在朝堂上的时候,他就注意到这两人对田半夏的依赖和信任,原以为只是上公堂的人证,却没想到离开了衙门之后视线也没离开过田半夏身上。 声音一出,对于苏锦绣就像是救命稻草一样,双眸含泪,柔弱可怜又慌张的看向高长恭,“高大哥,我刚刚也在问田姐姐这件事呢,田姐姐和他们只是刚认识的朋友关系,虽然在朝堂上他们彼此互相维护……但相信田姐姐是拎得清的人。绝对不会因此影响到高大哥和田姐姐的感情。” 一番说辞之下,就连田半夏身后的陈久也不由咋咋称奇,凑近她耳边,说出的话却是让田半夏都一时语噎。 “她是看上你相公还是看上你了?这么卖力地挑拨你们。” “你觉得呢?” 田半夏扯扯嘴角一个反问,陈久的视线很认真的在夫妇俩转了一圈,“皮相都是虚的,兜里有货才是真的,我看不出来,酸秀才你觉得呢?” 被点名的张科一脸状况外的看着齐刷刷望过来的两道视线,无语哽咽。 高长功注意到咬耳朵说小话的三人,脸色更差了,可落到苏锦绣眼里就是挑拨成功。 还要开口年前的高成功已经略过他,直接一把。拉着田半夏就走。 自始至终一个多余的眼神也不曾给她。 就算是看那两个脏兮兮的男人也不看她一眼! 苏锦绣心中越发怨恨,死死地攥住了双拳看着牵着手走远的两道背影,只觉得碍眼又刺目。 “大小姐,你流血了!” 旁边的丫鬟惊呼一声,拿出手绢为她擦拭,结果被反手甩了一巴掌,也不敢吭声,跟着回了苏家。 在衙门门口的两人对视了一眼,张科有些犹豫的询问是否跟上,被柳飘儿嫌弃的翻了个白眼嘀咕了一句没眼色的电灯泡。 陈久见状麻溜自觉的跟着柳飘儿,一口一个柳姑娘叫着问自己活儿,柳飘儿在牢里的时候听了些田半夏对铺子之后的打算,自然也知道该给他安排什么活,几句交谈下更觉得陈久此人是可造之材,更是钦佩田半夏的看人眼光。 两人说得有来有回。 只落得旁边的张科浑身不自在。 田半夏看着高长功冷下来的侧脸,心里直犯嘀咕。 “相公做出这副样子是信了苏锦秀的话,还是在气我擅作主张不按计划行事?” 田半夏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得出一个结论。 比起的高长功事后算账,主动出击自己才哄的好面前这醋坛子。 果然,听见她这话,面前的男人放慢了脚步,而柳飘儿和另外两人远远的耷拉在后面,似乎在交谈着什么。 握着手腕的力道一紧,田半夏就被他带着一路小跑进了小巷,还没来得及再次出声就被他圈在深巷角落中,面前的光景被遮了大半,抬眸只瞧见面前近在咫尺的俊脸,还有他眸色中的委屈。 “夫人不相信我。” 说出的话带有几分怒意的热气喷洒在皮肤上,惹得田半夏抖了抖,“我没有不相信你,但从结果说达到目的了不是吗?怎么样,我的临场反应还不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