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田半夏也不再纠结，而是将今天买来的所有下水通通丢给了他。 “正好，一起都洗了。” “行！” 高长功倒也没有推辞，接受了这个任务。 田半夏挑眉。 这男人还真不错。 她如是想着，手上也没闲着，洗了锅之后就准备开始炼猪油了。 在她熟练的翻炒下，原本肥腻死白的肥肉开始往外出油，渐渐变黄。 香味也顺着锅飘了出来。 在她将猪油渣捞出来的时候，堂屋里吃饭的两小只闻到味，端着小碗跑出来了。 “娘，猪油渣！” 二娃口水都要留下来了。 小妹没说什么，但也睁着眼睛，期待地看着田半夏。 这可是好东西。 穷人家的孩子，最期待的便是炼猪油的时候，因为可以吃到香香脆脆的猪油渣。 在炼完猪油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还能用来炒菜，添些荤腥。 这东西，过去他们老是闻到别人家里做，自己家却是从来吃不上的。 谁知娘性情大变之后，他们也有猪油渣吃了。 田半夏笑着说了声“小馋猫”，往猪油渣上撒了几粒盐，分别丢到两小只碗里。 “吃吧，晚上咱们还有好吃的。” 两小只闻言，端起碗又是一阵欢呼。 “好耶！” 却不知，隔壁院墙的墙根儿下，小宝流着口水，舔着满是黑泥的手指上的一点咸味儿，向往道：“好香啊，娘，我也想吃肉。” 站在他身旁的刘氏反手给了他后脑勺一下。 “就知道吃！家里哪有吃的给你！” 因着这段时间的磋磨，她对小宝已经不像过去那样言听计从，反而因为这是高王氏的孙子，她甚至生出了要折磨小宝、以此来报复高王氏的心。 但为人母的本能又让她做不出来这种事。 只是对小宝的态度就变差了很多。 小宝骤然挨了打，“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呜呜呜，爹，奶奶……” 竟是要哭着去找高大海和高王氏做主了。 刘氏倒也由着他。 反正今日高大海那个混蛋，拿着钱去镇上给死老太婆看病去了。 家中只有她和小宝两个人。 给谁告状也没用！ 只是，她又用愤恨的目光看了一眼院墙。 闻着香喷喷的猪油味，想象着田半夏那张讨厌的脸，恨不得伸出十根刀子划花她的脸！ 可那死贱人邪性得很，每次都能被她化险为夷。 更别说高长功也在家了。 就是想去偷点东西回来吃都不成。 想到这里，刘氏又不免叹了口气，心中忽然涌上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 院墙这头。 高长功在田半夏的指挥下将下水全部清洗干净了。 田半夏便招呼他先去吃饭，自己则烧了水，下水和五花肉一起放进去，加了姜片和小葱一起焯水。 撇去浮沫后后煮了一会儿，她便将东西全部捞出洗净，洗了锅重新烧水，加入老姜、八角、香叶、桂皮等香料，又倒入许多酱油和盐，试过味道后，便将焯过水的肉全部丢了进去。 不一会儿，满屋都是卤料的香味。 两小只这会儿已经吃完饭了，闻到味道后跑过来，趴着灶台翘首以盼。 “娘，今儿晚上我们吃啥呀？” “肉夹馍。” 田半夏咽了口唾沫。 “肉夹馍，那是什么东西？”两小只睁着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继续发问道。 “听起来很好吃！”小妹又补充了一句。 田半夏轻笑出声：“嗯，非常好吃，晚上等哥哥回来，娘做给你们吃了就知道了。” “好耶！” 两小只又欢呼起来。 这时，高长功端着一碗糙米粥走了进来，里面还放着一只鸡腿。 “快，先吃饭，你一回来就忙了这么久，肯定饿了。” 他将碗塞进田半夏手里，接过她的锅勺。 “我帮你看着。” 田半夏这才发觉肚子咕咕作响，便毫不客气地喝了口粥。 “你呢？你吃了吗？” 刚才高长功可是洗完手没一会儿就过来了，应该没那么快吃完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