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神若有所思,眉目之间的淡定,深藏着阴狠与霸道,那股不容挑战的气势,是王的蔑视,高高在上的质问道:“一明一暗,近日你可清楚?”
潘炀轻叹摇头道,似乎无能为力的说道:“或因眼下局势不明,此二暗星,确实深藏不露,无从洞悉。”
天神突然的冷眼,似乎对潘炀的回答非常不满,一股浓浓的杀气浮现,右手如爪,一股金色气劲,如同一张巨大的鬼爪,将潘炀的牢笼抓起,飞出水面,悬在自己前方。
笼中的潘炀,浑身衣衫已经破烂,十多条体型肥大的水蛭,紧紧的贴在潘炀的身体各处,潘炀只感觉一股强横的力量将自己压制,自己甚至做不到任何反抗,只能任由天神摆布。
在如此强大的威胁面前,要说潘炀心中没有丝毫波动,那是不可能的,只不过潘炀也经历过不少的大风大浪,所以表现极为淡定,似乎并没有任何情绪波动,默默的闭上了眼睛,一副超然置身死于度外的模样。
天神瞧见潘炀赴死的模样,知道威胁无用,眼神中的杀气被隐去,右手轻轻挥动,那股金黄色的强横气劲,将潘炀的牢笼拉向自己。
只听“叮”的一声,潘炀牢笼上方的锁链,被天神的内力拉断,潘炀的牢笼“轰”的一声落在了石道之上,随即“轰”的一声巨响传来,整个牢笼四分五裂,落地开花,铁条向着周围飞溅。
潘炀身上那十多条水蛭,也随着天神那股金黄色的气劲,在潘炀身上炸开一团血雾,只剩下衣衫上那些血印。
血雾消散之后,天神收了内力,霸道的目光与潘炀对视,言道:“潘炀,江湖万千,你确是我欣赏之才,若非如此,你也活不到现在,我曾许诺过你,若得江湖,你必万人之上,你如今作何回答?”
天神看似霸道的威胁,但实则能让天神同样的问题,问第二次的人,潘炀是第一个,所以天神对潘炀的器重的确非同一般。
潘炀闻言,神情似有动容,虚弱的模样,右脚微微后移,缓缓跪了下去,随后匍匐地上,似乎非常的感激天神。
深深鞠一躬后,潘炀抬起身子,眉目之间,确有一种复杂的情愫,却只得微微轻叹一声,低头言道:“天神厚爱,潘炀受宠若惊,此生不忘,只是…师尊对潘炀恩同再造,潘炀断不可忘恩负义…还请天神见谅!”
以天神的身份,被潘炀拒绝两次,心中的愤怒是可想而知的,若是换做他人,只怕此刻已经魂归黄泉,可是天神面具下的目光,却深藏着复杂的心绪,似乎知道潘炀心意已决,只抬头深深叹息一声,随后低头盯着潘炀,惋惜中有愤怒,有不甘,也有一种决绝,轻笑点头道:“好…好一个师命难违,潘炀…既如此,你我从今恩断义绝,他日相见也是陌路,你若敢坏我大事,我也不会在手下留情,你好自为之!”
潘炀闻言,抬头望向天神,那深邃的目光之中,藏着一份复杂的思绪,微微一愣,随即轻叹,扣头道:“此生未能追随天神,同是潘炀一生遗憾,若有来生,潘炀必当鞍前马后,听凭天神差遣!”
“既已做出选择,又何必在说那些废话,今世如此,何况来生?这般言语,只会让我看不起你。”天神轻叹一句,不屑的一笑,有失望,也有嘲笑,随后只叹息道:“走吧!天遥地远,各为己道,势有所争,力有所及,他日不悔,便是追寻!”
天神言尽,又看了潘炀一眼,转身移步离开。
潘炀望着天神的背影,复杂的目光,诉说着当年的种种,微微喘息,犹如轻叹,随即淡然的声音响起,言道:“暗藏身,明隐形,虽不得其位,但势已有成,暗为牵引,明为患,天神要小心身边人!或此劫可破,但剑在前,天神若想赢得此局,必除患!”
天神闻言,停下脚步,若有所思,呼吸之间,再次迈步向前,向着花神走去。
花神与守卫见天神走来,纷纷弯腰行礼,花神瞧见天神的眼中似有怒火,侧头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的潘炀,随时对天神说道:“天神息怒,这潘炀既然不识时务,我这就让他到其他地方走走。”
天神微微轻叹,只对守卫言道:“把他扔出去。”
守卫看了一眼潘炀,回过神来,连忙应道:“是!”
花神只以为自己听错了,微微一怔,随即不解的问道:“天神要?放了他?”
天神没有说话,只是迈步前行,准备离开水牢。
花神见天神没有回答,也不敢多问,跟着天神出了水牢。
穿过那条漆黑的长廊,一片高山野邻浮现眼前,一条林间小道,蜿蜒崎岖,花神静静的跟在天神身后,走了许久之后,花神犹豫中,再次开口道:“天神…莫非真要放了他?”
天神的心绪,早已经平缓,抬头望向远方,继续缓步向前,言道:“人在心不在,留他有何用?”
花神的眉眼之间,放出浓浓杀气,狠辣决绝道:“潘炀此人,既然不能为天神所用,那他日便有可能是仇敌,若是如此,天神为何不除去他?以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