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良久之后,方才表情复杂地望向了站在大厅中间的武松: “武都头呀,那婆子刚才所言,又可否属实?” 武松斜着眼睛,瞥了一眼躲在众位衙役身后战战兢兢的王婆。 随后,便正视坐在上首的县令: “回大人的话,王婆此言纯属无稽之谈,无中生有。” “大人勿要轻信她之言语,错怪了好人。” 王婆将那满是褶皱的脑袋,从两名衙役中间挤了出来。 面容之上,既含兴奋,又存恶毒: “好人?” “哈哈哈……” “我呸!” “你这厮,就是一个专害人命的恶鬼!” “休要拿那好人一词,做幌子!” “往日里,没让老身见到你那真实面目之时,骗骗众人或许还行。” “既然那日,让老身看清楚了你那丑陋面目。” “那今日这事,便再也遮拦不住了!” “武都头呀武都头,你真当那日的那般恐吓,就能吓得到老身吗?” “呸!” “老身这辈子吃过的盐,可比你这混蛋小子吃过的米还要多呢!” 那王婆越骂越是起劲儿,越骂越是兴奋。 看那状似癫狂的样子,就好似,想把那日在小屋当中所受过的屈辱,于此刻,尽数从武松身上讨回来一般! 可与此同时,她的心中也在不停地犯着嘀咕。 按理来说,这么一个血气方刚的汉子,经老身我刚刚那么一骂,理应暴跳如雷才是啊? 若他真是那般,那老身顺势就能恳求县令老爷,打上他几板子! 可这会儿倒好,那武松在听了老身的这番辱骂之后,除了面目更黑之外,居然没有一点想要暴怒的意思。 这,这又是何故? 难道那天,老身全然看错了? 不可能呀! 老身虽然上了岁数,但却眼不花耳不聋,鼻子也能闻到味儿。 那日的一幕幕,以及那木屋里浓重的血腥味,根本就不可能有错! 既是如此,那这会儿武松那厮的反应,是不是也太平淡了一些? 县令见王婆越叫越欢,便本能反应似的拍了一下惊堂木: “好了好了!” “那婆子,勿要再嚷嚷了!” “武都头呀,若你那处没有其他好说的,那本官现在,便要派出衙役去证实那婆子所说的话,是否属实了。” 武松站直身子,向着县令举手抱拳: “大人,也不用再派兄弟们去验证了,因为那根本就没什么必要。” 躲在数名衙役身后的王婆,在此时呼地将身子挤了出来。 面目之上的神情,更是嚣张得意之极: “如此说来,武都头你想必是要招认了是吧?” “即是如此,县令老爷那里也能将这案子断得快些!” 武松也不瞅那王婆,面容之上,仍是刚才那般不咸不淡: “我武松从始至终,都没有做过有违王法的事。” “既是如此,又如何认罪?” 王婆大嘴一咧,一抹冷笑便在她的老脸上荡漾开来: “哟……” “武都头,你这口气好大呀!” “严刑逼供,随意杀人!” “在你眼中,难道这些都不算犯王法了是吧?” “若真是如此的话……” “县令老爷在日后,于这公堂之上办公之时可要小心了。” “若是不然的话,哎哟,吓人呐!” 还没等县令答话呢,武松便忽地转身,朝着王婆的方向大踏步地走了过去。 此刻,莫说那王婆了。 就连挡在王婆身前的那几个衙役,都被武松的这般气势吓得体若筛糠。 险些,没当场尿了。 作为武松的同事,那些衙役是再清楚武松的武艺不过了。 若在此时,那武都头一旦杀将开来。 在场的这些有一个算一个,当真就没有一个能活得了的。 而那王婆,此时也被吓得脸如白纸一般。 好悬没把身子,融入身后的墙壁里: “武,武,武都头……” “你,你,你想干啥?” “县令,县令,县令老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