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尝不喜欢无力感,前世就是有着太多的无能为力,所以这一世,他想偏安一隅,就像那些出生就是富二代,一辈子无忧无虑的人一样,积累财富,做个儒雅随和的富家翁。 凭什么别人就能一辈子好运,衣食无忧,他也要借着时代的红利好好享受享受。 想法很好,可是心中总有一份不安,对时代,对自己缺乏安全感,经常忍不住缠着老爹去习文练武,说是为了将来安家立命做准备,你可以不用武力,但是不能真的手无缚鸡之力。 崇应鸾应该是死了。 崇城军大致是坚持了三天,因为在即将逃出丰壤国境的时候,那群怪物追上了逃亡的军队。 千钧一发之际,滨州侯之子陶方站了出来,将自己玉佩与头饰上的鹰羽交给了心腹带走,带着仅剩的甲士列阵阻敌,为其他人争取更多的时间。再有两天的路程,他们就能进入燕地,然后各自回封地了。 此人孟尝平时并无交集,不是每一个侯伯子嗣都愿意和无爵的战士同吃同住,对战士体贴入微的。 陶方虽然傲慢无礼,不屑于和平民交往,本心却不坏,在危难时会慌张,在紧要关头同样也有仗义死节的勇气,照他的话说,身为滨州侯嫡子,家族的荣誉不允许他连愿意浴血的平民都不如。 傲得让人生不了气。 丰壤因为临近北海,人口稀少,暴乱初始之时整个丰壤的军队和贵族就消失无踪,大量的平民往周边四散逃离,燕城不一样,燕城伯能征善战,加上依城而守,不少诸侯子弟逃亡的第一站就是燕城。 想要回崇城,燕城也同样是必经之路。 孟尝身边的同村兄弟,现在也只剩下孟竹和孟优二人,另外二人,一人在逃亡路中为救孟尝,直接骑马撞开了奔驰而来的鬼车,然后被鬼车内伸出的鬼手拽走了魂魄。另一人则是一跃而下,抱着追上来的一只蛊雕摔下了悬崖。 好几次他都想拔剑和这些怪物拼了,只是身边的澹台钰和孟竹盯着他,每当有怪物追上来之时,身边总有兄弟转身逆行而去。 环狗和红煞被远远甩在身后,此刻追击他们的正是那些会飞行的黒煞蜂。 溃军不敢恋战,一旦被这些怪物缠上,后面第二批次追击的环狗和夏耕尸才是棘手的对象。 鬼车,一架没有马的战车,刀劈不烂,斧凿不坏,孟尝的开山斩,能够发出两倍气力的攻击,一剑砍上去,也没能留下一个刻痕,反而是这把澹台钰赠送给他的利剑被被砍出一个豁口。 每当有人靠近鬼车时,鬼车上就会出现一双双漆黑的鬼手,将他们的灵魂直接拽走。 要不是同伴撞开鬼车,此刻孟尝早就被拽走了魂魄。 而夏耕尸,传说是成汤伐夏时,夏桀的部将,被砍头后不死,变成了无头尸,世世代代在巫山游荡,成汤创立殷商之后清剿天下妖邪,也顺手将他封印至了北海。 无头的尸王,不论你怎么杀他,他都会自动恢复原状,但凡是被他追上的,都会被一把凭空出现的长戈枭首,但凡是被夏耕尸枭首的人不一会儿就会变成新的夏耕尸,只是没有了尸王那种不死不灭的异能。 孟尝的宝剑已经不敢再用了,锋利的宝剑不敢用来对付这些重甲妖物。 此时拿在手里的是一把祭祀用的斧钺,斧钺够重,大巧不工,加上开山斩的加成,那些犹如穿着铠甲的甲壳人如纸糊一样,一斧下去,连人带甲稀烂。 一路上的逃亡,根本没时间来补充血液,孟尝也是越打越虚弱,他并没有开血祭,用的是新出现的技能开山斩,每次释放都会让他感受到体力的流逝,也就是说还特么是一个靠掉血来释放的技能。 开山斩的出现,也让孟尝大概明白自己技能的由来了,正是在临走前崇应鸾那一句军侯的任命,让他瞬间感受到了体内新技能的出现。 “尝,我不能和你们一起继续往前了。”临近燕地,澹台钰近前说道:“燕与澹台是世仇,我虽不担心燕伯的人品,但也不好寻求燕伯的帮助,在此地只能和孟尝兄分道扬镳,就此别过了。” “也好,澹台兄,此去澹台城还有诸多时日,千万保重。”孟尝也没多想。 可澹台钰犹豫片刻后提醒道:“尝,此话我本不当讲,自丰壤以来,你我推心置腹,若是不告而别,我心难安。” “崇侯是北疆的守护神,我们一直都很敬仰他,但崇侯的脾气……,你身为崇城人,理应比我清楚。” “应鸾将军是崇侯最为看重的子弟,此番……,唉,若事不可为,可让崇侯派人来澹台寻我,我愿为你担保,或可保尝弟无恙。” 说罢,澹台钰便打马错开,往东而去。 孟尝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自己当然了解这位易怒的崇侯,若说是保家卫国,崇侯的的功绩是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