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人兵败,十万大军死得死,逃的逃。但本次征讨尚未结束。前师损失惨重,中军正师也战损了三成,对崇应鸾而言,这是一场惨胜,回到崇城后没有人会听他的辩解,就像是十个人去羊圈里抓一百只羊,回来时交任务的时候告诉你被羊咬死了两个人,所有人都会觉得不可思议。 更别说,前师里面也不少诸侯之子丧命,这些诸侯那里,也需要他给出一个交代。 靖人就和西方魔幻里的哥布林一样,春天往森林里丢两只雌雄靖人,来年的春天,你就能在森林里找到不少于两支聚落的靖人部落。恐怖的繁殖力下,来年再战只会让崇城损失更大。 本次崇城军的任务是灭族之战,只有杀死那个神奇的靖人王,崇应鸾才算是完成了整个崇城军的任务,他才能继续成为那个和大哥争夺继承权的天才。 靖人王是源头,源头不处理,靖人就如野草一样,灭之不尽。杀了靖人王才能毕其功于一役,不仅要杀,还必须在父亲班师回崇城之前带回这颗“羊头”。 只是崇应鸾心中一直有一团疑云挥之不散,是谁给靖人装备了简易的皮甲和铜剑?那明显从军队传出去的击技术又是谁传授的?最最重要的是,在靖人胆怯时,他们头上散出的黑烟究竟是什么? 事情可能没有父侯想的那么简单,以往在父侯身边听到的传闻让他不禁有些担忧,但愿没有节外生枝吧。 说到让靖人胆怯,崇应鸾不由得想起白天厮杀时,那个如疯魔般的少年,逐渐沉思了起来。 此时的孟尝,正在营帐内呲牙咧嘴得喊疼,白天受到的刀伤箭伤都奇迹般的结痂愈合了,只留下那一道道标榜着男人丰功伟业的疤痕。 这种疼痛,随便动动手指都难以忍受,就像是多年未运动,突然跑了一个全程马拉松一样,浑身肌肉酸痛,还伴有阵阵的眩晕和神经刺痛。 “尝,你知道吗,你今天可威风了。” 孟尝只是伍卒,五人一伍,十人为什,往上是百夫一校,千人一旅,万人一师。身为伍卒当时五人一个营帐。当然 这一伍人,基本都是同村一起玩到大的少年,孟姓族人,家中长辈跟随崇侯南征北战,都是带甲之士。 甲士的营帐自然不会像仆从军一样,一个帐篷里乌泱泱的席地睡上几十号人。换成孟尝老爹的话说,他们是甲士,可都是体面人。 “我只知道你要是再拍我,我就要疼死过去了。”孟尝没好气的说道,像咸鱼一样躺在铺盖上。 年纪最大的孟竹制止了同伴的玩闹,认真说到:“鸾将军特意请人看过了,你只是肌肉酸痛,并无大碍,修养几天就好了。” “不过,尝,你先前昏迷后,将军在你塌前站了许久,一言不发,或许……你需要给将军一个解释。” 孟竹有些犹豫,不知道怎么说,仔细想来,当时那如恶鬼一样的样子,心中还有些发颤,但这些伙伴不一样,他们是发小,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 再加上孟尝的悍勇,他们所在的第二道方阵能坚持到后队重振应援,他功不可没。 孟竹没有太多的想法,只是希望自己这个看着长大的弟弟能安然无恙:“告诉哥,你今天你到底怎么了?” 从小一起长大的交情,不一定所有人都玩的好,但这一伍内的兄弟,都是知根知底,也是他信任的人,孟尝不会全盘告知,只是他身上发生的事情已经超出了这个时代的人的理解,他并不想隐瞒什么。 事情太过离奇,只能挑一个他们能理解的解释来说明。 “我不知道,竹哥,你要信我。” “我当时…,我以为我要死了,然后浑身就开始滚烫起来,血液像是要燃起来一样。本来我已经脱力了,也正是这一股力量让我感觉浑身有使不完的劲。” “我只记得不停的战斗,战斗,战斗,但是这种力量是要付出代价的。我本能的感受到再继续持续下去,我的血会烧干,当时的我控制不住我自己,飞溅的血液缓解了我血液的流失,所以,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真的,兄弟们,你们要信我,我也不是完全失控,我知道哪些是敌人,哪些是自己人,我记得,我应该没有误伤过任何一个同袍。” 几个小伙伴有些沉默,互相看着,甚至搬出来小时候在大榕树底下听着村里长老讲得神仙鬼怪故事来解释,讨论了半天也道不出个所以然来,孟竹只能说道:“我想去让澹台校尉去请示鸾将军,鸾将军是崇侯公子,或许他知道是什么情况。” 孟尝思索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这种沸腾是危险的,一个不慎就会把自己烧干,他说的有所保留,但也希望真的能有一份答案。最好的设想就是金手指副作用,最坏的打算,可能就是真的天赋异禀了。 他能天赋异禀,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