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楚之事震惊四野,这种级别的人间征伐,每年都会上演几次,对于百姓而言,这是一场兵灾,一次浩劫。
可对于仙道门人来说,这就是一群凡夫俗子为了争名夺利,上演的一出好戏。
至于会死多少人,会有多少人流离失所,良田化作硝烟,荒野铺满骸骨,这在‘脱离尘世’的仙道门人眼中并不算什么大事。
反正凡人会生孩子,最多十年时间,就会有些的一批新的凡人重新活跃在这片大地之上。
可是荆楚的至高神太一被唤醒,这可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南方地区新的神话体系正在崛起,被挑战的对象,正是接受天庭册封的诸多人神与自然神。
也不知道这位太一神究竟是哪一根筋不对,学谁不好,偏偏要学北疆那位孟伯侯,自苏醒以后便传下了神灵,让各大神使与信徒们逆伐南疆的修道宗门,除却类似于武当山这种山门势力根深蒂固的宗门之外,其他中小型的宗门可谓是倒了血霉,遭了大灾。
不论是修仙者也好,还是邪祟妖魔,往日里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怡然自得,一旦面临到官方势力的围剿,加上正统神系的入侵,地方豪强立刻变成了弱势群体。
“太一神糊涂啊,他要成为所有生灵的至高神,他只管打上天庭就是了,何苦为难我们这一些弱小的宗门?”
“唉,孟稷的伯侯要打宗门,现在神系也要打宗门,这年头小门小派们不好混啊,以我之见,咱们要不然还是出海吧。”
“???”
游魂关外,大批的宗门子弟汇聚一堂,愁眉苦脸的模样看起来哪里还有仙风道骨,活像一个个逃离饥荒的难民。
一名年长的道长开口向大家建议道:“四边和中原的战事越发吃紧,听说北疆的各座仙山都被踏平,不是被强行征召到劳什子天河水军,就是身死道消,我寻思,这四边和中原怕是一时半会儿没办法待了。”
“听说一路往东,出得东海再继续往东,有三座海外仙山,蓬莱、方丈为截教所占,不如我等前往东瀛岛暂避风头,等到这一方天地的仙凡大战结束,我等再考虑重新落叶归故里?”
听着老者避其锋芒的想法,也有年轻的修士义愤填膺的反驳道:“我等修士本就是逆天而行,如今一遇挫折就要逃避畏缩,日后又怎么可能成就金仙?”
“依我看啊,不如我等摒弃各宗门之间的偏见,组建一个荆楚修者联盟,只要我等齐心协力,何惧他太一神的逼迫与凌辱?”
双方人马各执一词炒作一团,有心中不忿者,则提倡留在南疆建立同盟,准备效仿孟稷伯侯昔日在北海一样,游击消灭太一信徒,也有一部分人,准备背上行囊背井离乡,一路向北,转后向东,寻找新的生存土壤。
就在此时,却见天边一团乌云飘落,其上有有一黑袍道人,座下骑着白额虎,口中高呼:“诸位道友,请留步!”
大家正准备各自散开,自奔前程之时,一声呼唤,竟让这些人下意识的止住身形,抬头望向这位不速之客。
“在下太一神教大祭司,楚国国师申公豹,见过诸位道友!”
众人心头大惊,来者是敌非友,在场的各位真仙纷纷祭出法宝、神兵,目光不善的盯着申公豹。
“诸位道友,我太一神教初立,正是用人之际,大家又都是土生土长的南疆人,为何不思回报故乡,与我教尊神共同开创新天地,反而畏之如虎的想要逃离,想要与之对抗,这是什么道理?”
“呸!我等本就是山间闲云野鹤,太一神教破我宗门,杀我宗门子弟,此刻你就想凭借着三言两语收编我等,这位申道友,独自闯入这里,你就不怕身死道消吗?”
“哈哈哈!”听着这群人的威胁,申公豹不仅不害怕,反而是放声大笑。
“道友何故发笑?”
“我笑尔等鼠目寸光,人云亦云,所行之事不如蛇鼠,嘴里全是逆天而为,代天行事这种冠冕堂皇的空话,实际却如候鸟,只知道春暖而归,秋寒而徙,毫无根骨气节,枉修了这百年大道。”
申公豹一露面,一反常态的没有笑脸相迎,反倒是厉声喝问着这一群面露不善的修士。
“哼,一只丧家之犬,竟敢对我等如此无礼,竖子,你还以为你是玉虚宫中的高徒,十二位金仙的师弟吗?”
年长的修者毫不客气的反唇相讥,身后一众热血年轻子弟更是面红脖子粗的擦拳磨掌,恨不得直接冲将上去,将这位玉虚宫弃徒,碧游宫失信人士就地格杀。
申公豹斜瞥着众人,倨傲的表情刺痛着这群失去宗门、家乡的修士。
“如今正是天地遭逢大变之际,尔等也不想想,往年你们老是惦念着飞升、飞升,飞升之后又能如何?我主太一席卷南疆,九重天上的天庭可敢与我主争锋?凌霄宝殿的那位又可曾为尔等伸冤?”
“醒醒吧,诸位!大商已经腐朽,天庭不过一帮尸位素餐之辈,你们就算去了海外,那东瀛岛不过弹丸之地,北疆和东鲁的道友早就先一步逃难占据优质洞府,你们过去了又能如何?不还是要一场大战,争抢地盘吗?”
“为何不肯入我太一神教?日后我主太一成为天地至尊,尔等与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