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军对垒,万马齐喑。
自收到恶来的传信,闻仲大感事态不妙,火急火燎的带着临时征召而来的五六万朝歌王师向着冀州城狂奔而来。
一是疑惑以恶来的暴脾气怎么会安安静静的等着他的到来,而不是Alt+A,直接一波送走手底下的精锐。
直到看到鱼贯而出的孟稷军阵,闻仲才恍然大悟。
以大商的国力也不过在王廷的近卫军中设置了一千覆了黄铜皮的‘金甲’卫士。
孟稷好生富有啊,早在当时征完辽东,他亲自为孟尝证婚之时,看过了夸张的宾客礼单他就心中忌惮过孟稷的发展,很怕驱虎吞狼,最后养出一只朝歌处理不了的滔天巨兽。
只是孟尝这小子一向恭顺,加上孟稷的战事从来没停过,还向北疆各宗门、东海的龙族开战,按照常理来说,孟稷的国力应该很快就会被拖垮才是。
到底是哪里不对,能让小小的孟稷违背以前的战争原则,越打越富有。
闻仲思来想去,最好的解释只有一个,东海龙族和那些百年宗门,千年教派实在是太富有了,硬生生靠着这些财富供给给行商和军功制,养出了一个强盛的孟稷国。
“长江后浪推前浪,距离上一次的盘庚迁都与武丁改革也有了一百五十多年,大商……难道也需要走上革制维新的道路吗?”
站在太师身边的辛环有些疑惑,不解的问道:“太师所说的改革,是指像孟稷一样普及重甲兵方阵吗?”
“非也。单纯的和孟稷做军备竞赛,只会让大商的国运和储备雪上加霜,我们真正要学习的,是别人改革后的法度,职责清晰的体制,珠玉在前,既然孟稷已经证明了他们的新政可行,我们要做的就是顺势推行,以我大商的幅员辽阔和强盛的国力,岂不是轻松可以赶超孟稷吗?”
辛环闻言不由得摇头苦笑,他们这些常年在战阵中厮杀的汉子都能看明白的事情,太师如何能看不明白,变法何其之难。
越庞大的帝国改革起来越麻烦,面临的问题也就越多,人家的土地是战后一片废墟上的重建,可是大商迁都朝歌都有三十年的发展与积累,难不成变法一次就迁都一次?
去哪儿?回殷墟或者继续往南跑,又或者像子启所说,迁都洛阳吗?
想当初孟尝要施行新法,先是崇侯虎为其掩护,然后是借助西方教的非凡势力做推手,朝歌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才有了现在的景象。
大商沉疴久矣,变法最大的阻力,光是他知道的就有两个,王室和大巫祭。
这在孟稷是不存在的,还未形成建制的孟氏宗亲如今只有孟尝加一个老母,顶了天加上邓婵玉和一個病弱的稚子孟安,身为大巫祭的吴氏被年轻一辈的吴敢,中坚力量吴程,阐教出身的丞相姜子牙,西方教廷尉地藏联手施为,存在感已经降至冰点。
新法的阻碍比大商少了太多,加上孟稷的臣子大多为新人,未来也是以接收新思想的四院学子为主,强行抄袭,最多抄到皮毛,真正核心的部分根本抄不来,不论是大商还是周国,都只能借鉴,无法完全照搬。
除非……
辛环细思极恐,赶紧抛开脑海中不切实际的幻想,不然,他怎么细想都感觉大王这一次的杀三功,逼走黄飞虎就是像是在为变法做先行基础工作,只是手段太过激进。
两人看着孟稷的塔盾,重甲兵陷入了沉思之中。
直到姜子牙站立在战车之上,出了营寨前来与太师两军阵前会晤,太师才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用力的以拳击掌,指挥战车前行。
一个是大商的太师,一个是孟稷的丞相兼兵马元帅。
两人隔着老远就开始了目光对视,这一望犹如跨越历史长河,像是新与老的矛盾对视,又像是阐截二教各自不同理念的对视,也像是两个原本应该在某个剧本里成为宿命敌手的对视。
“孟稷丞相兼兵马元帅姜子牙,拜见大商太师!”
姜子牙的礼节非常有意思,并没有对这位大商军方最高指挥官,行上下级的单膝下拜礼,而是双手前拱,恭敬的九十度弯腰敬以诸侯礼对宗主国的礼节。
其中含义便是告知闻仲,你是大商至高无上的太师,虽然是宗主国,可我姜子牙在孟稷的地位不比你差多少。
“哼,姜元帅是想表达什么?你是想告诉老夫,你可以全权代表你家主君来与我对话吗?”
“回禀太师,我孟稷的官职于大商,与其他诸侯不同,子牙身为丞相,有代君监国的权利,身为元帅,也有独立军务行事的职责,如今主君不在,姜子牙自可全权代之。”
看着眼前如自己一般白发苍苍的姜子牙,腰杆笔直的站在战车之上,不卑不亢的奏对的孟稷丞相,闻太师心中暗叹。
天下人才何其多,他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个都扎堆的往孟稷跑,吴程、吴敢两叔侄他都垂涎久矣,赵丙和钟家兄弟、邓志忠成长速度也极为迅猛,就连周国公子姬旦都甘愿回归孟稷。
现在还加上黄飞虎和晁雷,要知道朝歌才是天下的中心,大商才是天下诸侯的共主啊。
招贤令,难道作用真的就那么大?
“那我倒是要好好问问,你可知黄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