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好的时代,百姓心思单纯,爱憎分明,千金一诺和割股相下酒的故事并不是个例,而是一种囊括社会的风气。
同时这也是一个糟糕的时代,上下阻塞,人命如草芥,流连灾荒的时代。
帝辛五年,秋。
又是大雪纷飞的一年,而且来的越来越早,下的越来越大。
孟稷国没有太多忧愁,革新的法度吸引着无数学者来到这片开创新政的国土,当国策转换耕战之后,粮食还是短缺,但是却不会再出现其他国家那般易子相食,冻毙、饿杀于广厦万千的情况。
今年的孟稷冬季分外的热闹,各家各户门檐上挂着红绳,红绳的末端绑着这块白色的石头。
他们在纪念女娲氏,向尊贵的母系先祖祈福,祈福他们刚刚诞生的孟稷少主安,能健康成长,未来能继承孟稷伯侯的爵位,能延续这片土地安宁与丰收。
“仁慈大爱的女娲娘娘,请保佑我们的少主吧,他出生于寒冬,就像我们孟稷的子民在血肉与废墟中崛起一样,他是我们的未来,是我们的希望,请保佑他健康茁壮,具备伯侯的智慧与勇猛。”
百姓自发清扫着门前大街上的积雪,在路口无人的空地上,雪堆成了小山,不一会儿便有一辆牛车,铲走一大片脏雪,朝着城外拉去,抛到低谷或者冻结的河流之中。
道路畅通以后,他们成群结队,带着家中待孕的女子前往侯府,送上自己一部分留待过冬的干菜与腊货,为少主献上诚挚的祝福。
而在内院的门口,韦护与罗刹女正守在书房门口,不许任何人进入其中。
“嘿,韦护,你说我们家主君是不是一个薄情寡义的人?”
罗刹女打着哈欠,似乎对这种站岗值守的工作不是很情愿,要不是书房中正在闭关的是她认为的真佛,以她火爆的脾气,早就撂挑子不干,大手一挥回灵山了。
嗯,还有一些其他原因,她倒是觉得,这位真佛很有趣,不似灵山之上那些修习法度金身的同教教义的准佛,这一位主君更有人情味,也更具备个性。
韦护没有答话,只是手中捧着金刚降魔杵,闭着眼睛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你这人好生无趣啊,简直比灵山上那些准佛还要死板。”
“你到底想说什么?主君正在突破,伱就不能安静一点?到时候打扰了主君突破的契机,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呵,口气不小,别以为有神兵利器就天下无敌,姑奶奶可不怕你。”罗刹女翻了个白眼,看样子对着这位玉虚宫杰出三代弟子不是认同的样子。
“我只是觉得主君是不是太累了,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又喜得贵子,为什么不好好歇一段时间?非要在这个时候闭关。”
好战的罗刹女都觉得孟尝太累,也不知道他究竟在着急什么,目前孟稷欣欣向荣,人间再没有孟稷更安乐的地方。
在她的眼中,哪有国君忙到吐血,百姓们安居乐业的生活,如果他是国主,日夜笙歌,所有的事情都交给手底下的人去做,自己只需要贪欢享乐就好,不然那么努力的做大基业,连享受的时间都没有,那不是白做了吗?
“咸鱼!”
“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你居然敢骂我是雀鸟,找死!!”
罗刹女手中软剑、短刀从袖中滑出,目露凶光的盯着韦护,正待她准备上前好好教训一番这个来自大教的软脚虾时,书房内一股波浪声传出,哗哗的巨浪似乎随时都要从小小的房间里涌出。
韦护玄功运转,一把抓住想要冲进去的罗刹女,皱眉问道:“你想做什么?”
“进去保护真…主君啊!”
“神农氏在里面,需要你保护?不要擅作主张!!”
说到这里,韦护有些烦躁,双眼盯着罗刹女,意味深长的说道:“好好看,好好学,不然你迟早有一天死在自己的莽撞上,如今的世道,首要的就是要学会察言观色,分辨局势。”
“切,不就是苟嘛,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
语气中还有三分的凶恶,至少罗刹女已经冷静了许多,看着眼前这个人前不爱说话,永远笑眯眯的男人,罗刹女眼神中透露着一些复杂。
书房内,孟尝在神农的帮助下,渐渐平复住了汹涌的神性,水系血脉之下,第三颗蔚蓝色的节点被点亮。
瀚海沧溟水祸:(34):获得水系登阶资格,第三阶段,掌控水之形态变化,凝而成冰,散则为气。
第三次获得水神之力,和第一次成功登阶的感觉体会完全不同,难怪伏羲老祖来得那么的巧合,杀死敖广的那一刻没有赶到,也没有特意等他自然熬过登阶以后再来。
第三层的登阶神力,已经让他逐渐开始明悟很多水之形态的含义,水的妙用无穷无尽,无物不包,无物不融,可以理解为世界的基础组成部分。
孟尝有种预感,控水的尽头,在他登临水神之位的那一瞬间,就会有两个大恐怖。
自己成为某一条道路上异常恐怖的存在,同时自己也将完成跃迁,被更恐怖的存在所察觉。
点亮神火,照耀世界,同时也就意味着被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