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诘问,将弥漫的硝烟重新燃回到了孟尝身上。
敖乙顺势闭嘴不谈,他算是看出来了,对面五打一,逆风不能浪,说多错多,说少错少,他还是保持缄默比较好。
“尊贵的昊天上帝……”
只是开了一个头,孟尝就察觉到伏羲氏老祖意味深长的目光。
孟某人瞬间为难了起来,他一直以来都是秉持善良的本心,与人无争,为人和善,不善言辞,不善说谎,这要演一出哭戏,着实让他为难。
唉,也罢,也罢,一切都是为了更美好的明天而战。
“哇……天帝啊,孟尝心里苦啊,孟尝心里委屈!!”
刚刚还一脸懵逼的孟伯侯,眼泪说来就来,黄豆般大小的泪珠顺着脸颊就不停的往下坠,简直是黛玉看了伤心,皇叔看了佩服,闻者皆忪,听者共情。
“天…天帝,(抽),小人本住在崇城的城边,家中有屋又有田,可叹这世道不如意,掠我家园踏我田,叹我北疆…多…维…坚!”
“陈塘关下数十万民啊,平灵之乱覆盖了东鲁东境数十诸侯牵连,足足百万之众!孟尝如何能忍?百姓们的血海深仇,我这个做主君的不报,难不成还要向他拱手称臣?”
“侵我国境,杀我子民,此乃国仇,跑去陈塘关寻衅滋事,倒打一耙,还要让我出生刚刚几个月大的侄儿偿命,成为他口中的零嘴,可怜我那侄儿,他才刚刚出生多久?他有什么错?国仇家恨,这样的事情我若是能忍,那我还做什么北伯侯,不如回家种地,做一个整日把头埋进粪坑的窝囊废算了。”
太上老君默然不语,瞅准孟尝话语停歇时插嘴补充道:“平灵国祸乱的是东鲁,不是你的治下的北疆。”
“至于你所说的侄儿,若是说的哪吒的话,这孩子我略知一二,玉虚宫至宝灵珠子化身,出生虽然才数月,打死敖丙却不在话下,孟伯侯莫要以为我等不知前因后果。”
“这天下皆是我大商的天下,孟尝是大商的臣子,替王出征有何不可?再者说,孟尝当时身上挂职的就是征东元帅一职,就连商王也不过是孟某人手下的战将,你说我配不配管这件事?”
渐渐的,孟尝说着说着,情绪激动了起来,一时压抑良久的激愤顷刻间爆发出来,听得五位人族是皱眉不已,不由得都将目光投向了伏羲氏。
伏羲氏也很无奈的摊了摊手,索性直接走上台阶,在太上老君身旁的座位上坐了下来,友好而礼貌的与老君微笑示意,打了个招呼,借着阴阳鱼与太极图之间的渊源,便互相拉起了关系。
唉,不肖子孙啊,让他哭出来,结果这厮倒好,哭着哭着就横起来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厮果然天生就是一个犟种,越是忍让压抑,便越是容易生出逆反的情绪。
好在此时的昊天上帝似乎并没有动怒,反而饶有兴致的听着孟尝的怒吼。
“伱不要时不时的瞟我,继续说,我在听。”
“呃,天帝,臣年轻气盛,今年才二十四岁,前些时日才刚刚大婚,正是青春激进之时,而且他敖广是什么货色?他以为他是谁?一个在我手底下走不过百招的长虫,他凭什么爬到我的头上来羞辱我?”
“您评评理,他这种弱的和长虫一样的龙王哪里来的胆子敢挑衅我?欺辱我?”
见着孟尝居然还敢反问昊天上帝,伏羲氏直接翻起了白眼,一没眼看的样子,倒是旁边一直庄严肃穆的老君此刻却是弯起了眉眼,笑吟吟的对着伏羲氏问道。
“人祖教的好学生啊,锐意进取,多少年没见过这样出色的年轻人了。”
“老君何故损我?老夫我浑浑噩噩软弱了一辈子,也差不多万年之久,什么时候做过这么幼稚,冲动的事?”
太上老君收回笑容,不再和伏羲言语,片刻后,就在伏羲以为老君只是心血来潮,随便质问一嘴孟尝时,只听老君继续说道。
“是,你温文尔雅,不善与人争斗,豺部落和狈部落当初只说了一句你心眼不大,心诈多艰,你把人家图腾都给掀了,这算不算你伏羲独特的文雅方式?”
其他四位竖着耳朵听着八卦的人祖不由得捂着嘴偷笑了,这种编排伏羲的机会可不多见,没想到伏羲祖以前也有这么暴躁的时候,这样看来,孟尝的性格还真和他有几分相似。
几人随意的在躺下用着眼神和唇语互相开着小差,如此严肃的会审,仿佛在他们的眼中不过是一件小事尔。
直到昊天上帝终于再次开口,几人才正襟危坐,那一副认真听课的模样,就差拿出一个小本本,认认真真的记录天帝难得发言机会。
“你心里有怨气,为何不上报天庭,我记得前些日子才托了少昊对你申饬,你难道就不怕我生气吗?”
“天帝,您不说这个还好,说起此事我就为您鸣不平。”
孟尝撸起袖子,刚要激动的起身说话,只听前方那位玄色长袍,不怒自威的中年男子立刻起身暴喝:“成何体统?没有让你跪伏自述,已经是天帝对你最大的宽容,这里是凌霄殿,像一个街头市井之人模样,你平时也是这么商王奏对的吗?”
此人正是真武大帝,此时被他一打断,孟尝觉得自己情绪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