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道人一身深青色的内袍,地上还散落着一件黑红色的流光道袍。
威名赫赫的通天教主此时看起来极为随意的箕坐在蒲团之上,一头黑发随意披散,看起来有些不修边幅。
“我碧游宫比起玉虚宫和灵山极乐世界如何?”
孟尝有些愕然,心头一声咯噔,大佬不按套路出牌,哪能一开始就掀开遮羞布直接问这么敏感的话题。
不过也不出乎孟尝对他的刻板印象,如果不直来直往,那就是不是杀意冲斗霄,一圣独战四圣的通天教主。
你可以怀疑他脾气不好,但是绝对不能怀疑这位圣人的脾性,脾气和性格是两个概念。
“圣人明鉴,我其实没去过这两处洞天福地,此生有幸光临的第一个福地,就是碧游宫。”
“呵,北海……不对,现在应该叫孟稷,就和这碧游宫比邻,贫道好奇,截教弟子闻仲在大商担任太师之位,已有将近一个甲子,最西边的玉虚宫和极乐世界你都能搭上关系,为何对我这碧游宫一直弃之敝履!可是觉得穷山恶水不值得你来?”
“弟子惶恐,这可不是我主动靠近,都是那……”
孟尝直接伏倒在地,只是看着面色轻松,慵懒的单手撑在地面上,侧坐着身子的通天教主,感觉不像是问责,更像是一种揶揄和调侃。
还好,圣人不算是生气,心情还算平和,他这才稍微放下心来,只是话还没有说完,立刻被通天教主打断。
“伱就不要再诋毁我二兄了,我们兄弟三人……”
“唉,罢了罢了,这个都是题外话,不说也罢。”
通天教主起身,随意的伸了伸懒腰,一边穿着道袍,一边朝着身后的案几走去。
抄起案几之上的一款白莲玉玦,很随意的就丢了过来,吓得孟尝急忙抬手去接。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通天教主相送,想来不是什么凡物。
“此事,我截教门人不便出面,这块玉玦上刻印了接引道人的莲台净化之力,去结界处捏碎它,吸干龙族的龙魂结界之后,你有七天的时间往返自如。”
嗯~~以后谁说通天教主最单纯,孟尝一定打他嘴巴子,用接引道人的莲台之力,截教圣人明明很精明!
“不能直接打碎它吗?”
“最好不要,除非你想让东海出现一个东海眼,到时候你去哪里寻找一个山海世界拿去堵东海眼?”
“……”
什么玩意……
这东西居然和海眼有关,难不成东南西北四片海域,都有一个眼不成?
而且……教主的话信息量极大,什么叫拿山海世界都堵眼?不是把异兽都封印进山海世界吗,现在又变成了拿山海世界堵住海眼。
仔细一下,当时好像是有一点疑点,异兽那边有很多机会将自己扼杀,特别是狰,当时杀了他,易如反掌,可是到了最后差之毫厘的时候,竟然直接摆烂,站在众神之门外,轻轻一抬手的事情,把他放进了陆吾的领地。
当时没有细想,只是以为他是故意不想惹事,可现在见识到金神力量的本质之中。
屁啊,这货绝对是暴躁杀神的类型,看看祝城外那个变身半身狰兽的少年就得见一二。
这里面的水,有点深,感觉迷雾重重,山海世界的秘密后续也有待发掘,不过那都是后话,当下最紧要的还是解决东海的问题。
接回思绪,孟尝也不客气,直接对着圣人问出了心中的困惑。
“老师,那我……还能追进去找敖广的麻烦吗?”
通天教主绑好腰带,伸手拿起拂尘,轻轻的敲在孟尝的头上。
“别叫我老师,你对不是一直都叫元始和准提老师吗?我可没有和别人一同收徒的兴趣。”
糟糕,有内鬼!是胡雷还是余化?肯定是胡雷,就这小子知道的最多。
“你若是现在收手,那条老龙伤筋动骨,没有个几百年恢复不了元气,你不修长生,几百年后也无非一捧黄土,何必吃力不讨好?可是你若是非要打杀了他,可要想好怎么应对昊天的怒火。”
天庭之上自然会有诘难,正如伏羲、后土所言,他也不是一个人在战斗,祖,一直都在。
好几次这些大佬都嫌弃他做事畏首畏尾,几位大能也不希望他事情做一半,啥时候撒手人寰,最后留下另外一半,让其他人头疼。
老祖宗都说的这么明显了,他还有什么好顾虑的?打龙宫够不够激进?这要是保不下来自己,后续那些东西也都没啥意义了。
而且,他自己也没有把事情遗留到后世的想法,能做多少做多少。
就像是无支祁,这要是留到后世现代化的世界,按照那个人口密集度,无支祁要是发起疯来,鬼知道会是多么大的灾难。
东征之战既是一次复仇,也是一次试探,看看天庭又会发难到什么程度,也看一看那几位大佬能做到什么程度。
真要是找死,搞事情,在这个世界里还是很容易的。
“我与敖广乃是国仇家恨,这是有大义在前,昊天上帝秉持公正,主宰乾坤,又岂会不辩事理,故意偏袒呢?”
通天教主显然不吃这一套:“你和我说没用,你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