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时间,崇城这是
丰壤之战他们痛过,燕城的惨烈他们也经历过,就连差点国破家亡的冀州之战他们都硬生生的挺了过来,唯独现在,自己头上那一片守护了崇城二十年时间的崇侯倒下了,崇城的人,心中天塌地陷。
那个被送到了滨州,又被姬昌送回来的大公子,没有人会觉得他能为崇城带来复兴与光荣,就算是远隔朝歌,崇应彪的纨绔和凶名也是如雷贯耳,坊间也有不少传闻,崇侯之死与崇应彪关系很深,或许就是被这个纨绔子弟惹下大祸气死的。
崇侯的棺木已经停放了九日,也是幸亏如今下起了大雪,不然这位北疆守护者难免在死后还要经历一遭难堪的变化。
“梅武,我父侯死了,我就是新的北伯侯,你敢忤逆我?是不是想造反?”
被西岐礼送回崇城的崇应彪,不仅完好无损,贴心的西伯侯还为他治好了伤势,换上最体面的衣服,让褒平带着三千周国甲士为其壮声势,争夺崇侯之位。
在姬昌看来,崇应彪才是最好的崇侯继承者,有这样的人在,北疆的未来光明似锦。
而崇应彪也是不负周国镇殿将军褒平的期许,蒲一进城就直奔侯府,欲要在崇城总管梅武的手里讨要崇国兵符与崇侯印信。
梅武懒得搭理崇应彪,只是看向梅氏的其他几个族弟沉声问道。
“二爷还没找到吗?”
“总管,二爷犹如人间蒸发一般,渺无音讯,我等这信都不知道该往何处送去!”
“唉!”
本来梅武作为有崇氏的家臣,不应该吐槽自己主家,只是他实在是头疼的很,他不明白偌大的有崇氏以前也是夏时登临过极位的大家族,为何到了现在不仅人丁凋零,这一代和下一代的后人都是一个个如此不负责任。
崇应彪他懒得评价,当时他虽不在现场,可他能推断出崇侯吐血的时间起末,崇侯身体是不大利索,若不是这头蠢笨如豚的大公子做事不顾及后果,崇侯也不至于气急攻心,原本慢慢调理的身子瞬间垮了下去。
二爷崇黑虎就更不用说,早些年说是要寻仙问道,独留自家大哥撑着这一副与时艰难的烂摊子,北疆数次遭劫也不见他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死在了外面。
若是死了也就罢了,还活着的话,那可就是真不是个东西,只顾自己爽快,全然不顾家族。
诸侯薨逝是有一套完整的丧葬礼仪,除了需要证明其尊贵身份的礼器与祭器以外,也要足够身份的殉葬之人。
崇侯的发妻早亡,就算还活着也轮不到尊贵的女主人殉葬,能被殉葬者无非三种,女眷、精锐甲士与奴仆。
梅武已经筹备好了祭礼之所需,甲士也是从崇侯的旧军之内挑选的自愿殉葬的老兵,人数不多,只有十七人,却是崇侯此前早已定好的规矩,北疆到处缺人,死后不必大殉,除却女眷和奴仆,战兵甲士全凭自愿。
而现在葬礼一直不能开启,便是在等主祭之人,在梅武的心中,崇侯是英明神武的国主,是身份尊贵的伯侯,大公子崇应彪是配不上他父亲的主祭之位,崇国的大巫祭也身份够不上这个位置。
他要等大王,或者孟稷伯、太师回来,在他看来,这个世界只有这三个人能够主持他一生效忠的崇侯主祭,信使已经发出,就是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来。
耳边听着崇应彪的聒噪,梅武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澹台伯到!”
门外传来侍者的通传,梅武急忙出门迎接,褒平看着还在怄气的崇应彪也是直翻白眼,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努努嘴,朝外示意了好几次,崇应彪才后知后觉的醒悟过来,急忙小跑出门,向前来觐见的北疆诸侯见礼。
大雪封路,这些人本可以不来,能来便是尽到礼数,表达着自己对崇侯的敬重。
只是同样刚刚继位不到一年的澹台钰看崇应彪一副与梅武争抢的样子,心中有些沉重,他很难想象,自己未来的主君会是这样的一个货色,于是在崇侯灵前躬身之后便退在台下不再言语。
有人不认可,也有烧冷灶,百病床前无孝子,灵堂之前的诸侯分成两种人,一种是和澹台钰一样默不作声,静静看着褒平身前的崇应彪上蹿下跳的人,另外一种便是陪着崇应彪互相吹捧,试图在崇应彪身上得到一些什么东西的人。
就在澹台钰有些不耐烦,想着是否要抽个机会告辞之时,城中出现了此起彼伏的欢呼。
众人纷纷出了灵堂,相约而至的冒着大雪出门观望。
只见天边碧玉麒麟踏着白云从天空中缓缓飞来,其上之人正是出身崇城,如今归为孟稷国主的孟尝。
“孟稷伯来了,对啊,我们还有孟稷伯,他可以继续守护我们。”
“孟稷伯,请接受崇侯邀请,加入我们有崇氏吧,我们愿意奉您为主!”
城中百姓与贵子的欢呼声震耳欲聋,让现场数十位诸侯面色大变,没想到孟尝在崇国居然也有如此高的呼声,有些人欢喜,也有些人忌惮不已。
崇应彪面色有些难堪,自己在崇城忙前忙后的,还是大公子,他们不欢呼自己,居然欢呼一个外人,崇应彪恨不得拿着战矛就出去给这些‘刁民’好好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