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最让人恐惧的不是死亡,而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红林党给鲁斯卡特的贵族们造成的心里阴影太大,别说是看到照片,哪怕是听见‘红林党’三个字,晚上都要做噩梦。 为了让这场屠杀看起来名正言顺,贵族门仅用了一夜的功夫便将红林党之前所犯下的累累罪状统计好送到了亚瑟的案桌上。 在罪状的下一页,是一份联名书。 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名字,亚瑟嘲弄的想:鲁斯卡特上回这么团结,好像还是北欧入侵的时候。 其实亚瑟对他们的目的心知肚明。 这些人如此迫切的想要铲出红林党,跟上面写的罪状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他们真正想要抹去的是曾经被红林党监视的把柄。 女王在任期间,并不如想象中的风光。 不服她的人很多。因为她是女人。 所以,才有了红林党。 凡事有利也有弊。 女王得偿所愿的同时,也在大家的心中埋下了一颗危险的种子。 当年正是这颗种子起到了作用,亚瑟才有机会登上王位。 这就好比是一个轮回。 当初亚瑟靠着消灭红林党这个口号,赢得了大部分贵族的拥护。 那么现在红林党又出现了,亚瑟理所应当要站出来完成曾经的诺言不是吗? …… 亚瑟知道朴世勋肯定会为难,所以下达完命令后,直接把金麦宫电话线拔了。 朴世勋听着无休止的忙音,心逐渐沉到了谷底。 方卓然见朴世勋挂断了电话,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来。 包装盒挺精致的,类似于熏香。 “您只要进入仁爱医院,在规定的时间点燃这个,剩下的交给我们。”方卓然小心的将熏香摆放在茶几上朝朴世勋推过去。 灯光下,朴世勋五官沉郁而立体,雾蓝色的眼沉冷,没什么温度。 片刻的沉默过后,朴世勋伸出手抵住那个熏香盒子。 他的手很白的,粗细均匀,泛着淡淡的光泽。 盒子被缓缓地推向方卓然:“杀人放火我不在行。” 方卓然脸上闪过诧异。 他没想到朴世勋会拒绝。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只能去找姜小米。 “朴公爵,我可不可以这样理解,您准备把这件事推脱给姜亲王?” “推脱?”朴世勋玩味的咀嚼着这两个字:“不亏是在《时代杂志》做过编辑的人,用词都那么的尖锐。” 温柔的人一但 刻薄起来,那绝对比本身就刻薄的人还要厉害。 面对朴世勋的嘲讽,方卓然即便不爽,也只能默默忍下。 “请原谅我的冒犯,毕竟,我只是奉命行事。” 朴世勋往后一靠,双手自然的搭在沙发扶手上:“如果你硬要这样理解,我也不反对。现在请带着你的人,离开我的房子。” 朴世勋毫不留情的下达逐客令。 方卓然恭敬地垂下头:“打扰了。” 就在他转身要走的时候,朴世勋忽然叫住了他:“等等。” 方卓然不明就里的转身:“请问还有什么事吗?” “我改变主意了。”在方卓然惊愕的注视中,朴世勋说道:“门锁如果修不好的话,你就过去充当那个锁。” 方卓然职位没有朴世勋高,但也算跻身进了贵族行列,而今朴世勋却当着他众多属下的面,以这样的方式对他进行羞辱。 “公爵大人,敢问一句,我是不是得罪过您?” 朴世勋:“既然当了狗,不得有个当狗的样子吗?” 方卓然怒极反笑:“朴公爵是拿我撒气呢?” 朴世勋坦然自若:“你既然叫我公爵,那么就该知道,尊卑有别,不管是赏还是罚你都 得接着。” 官大一级就能压死人了,何况朴世勋比他大了不止一级。 方卓然即便心中再不满,也只能顺从。 他临出门时,对朴世勋说道:“公爵大人,如果您认为,把我扣在这里,就能得偿所愿,那未免也太天真了。” 朴世勋起身,慢条斯理的整理着领口的褶皱:“好好看门,不要多管闲事。” 说完,迈开步伐从方卓然身边略过。 不多会儿,外面响起引擎启动的声音,负责修锁的人迅速跑进来:“子爵大人,门锁太复杂了,看样子得换一个了。” 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