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人唇枪舌剑,不相上下之时,姜小米突然一动不动的盯着亚瑟。 “看我干什么。” 姜小米颤抖的指着亚瑟:“亚瑟,你流鼻血了。” 男人动作迟疑的抹了一把,看见指端沾着的血迹,亚瑟瞳孔一缩,蹭的站起来。 一阵天旋地转袭来,亚瑟拼尽全力依靠着桌子,才勉强维持平衡。 而下一秒,鼻孔里热流越来越清晰,片刻不到,他就听见耳畔传来的滴答声。 鼻血顺着他低垂的头颅,滴落在桌面上,像是一颗一颗的鸡血石,姜小米吓了一跳,赶紧找餐巾纸给他擦。 暂时止血后,姜小米搀扶着亚瑟来到沙发前坐下。 亚瑟表情是威严的,但鼻孔里堵住的餐巾纸却将这份威严打了折扣。 姜小米忧心忡忡道:“我送你去医院吧。” 亚瑟闻言,摆了摆手:“去什么医院,又不是要死了。” 姜小米以为他不相信自己,没声好气道:“你最好别死,不然都不知道怎么运你回去。” 亚瑟:“烧成灰,抱上飞机就是了,有什么难得。” 见他还有心情说笑,姜小米斜了他一眼:“坐飞机?想什么呢,鲁斯卡特现在出去容易,进去难,对了,你知道 机场被封的事了吗?” 话音刚落,姜小米就感觉问的有些多余,这么大的事,亚瑟怎么可能不知道。 看着亚瑟讳莫如深的眼神,姜小米倒吸一口凉气:“别告诉我,是你下令封的机场?” 亚瑟见血已经止住了,便将鼻孔里塞着的餐巾纸投掷进不远处的垃圾桶:“看来你也不笨。” 姜小米:“为什么呀?” 亚瑟:“这是为了防止有人趁我不在,跟敌人里应外合。” 姜小米:“谁?” 亚瑟翻了白眼:“凭什么告诉你?” 姜小米本想追问来着,可话刚到口边,又给咽了回去。 需要知道那么多干什么?她都准备辞职不干了。 “怎么不问了。” 姜小米惺惺道:“知道的越多,越危险。这个道理我还是懂得。” 亚瑟觉得有趣,姜小米虽然看上去蠢蠢的,但又蠢得恰到好处,叫人生不出厌恶来。 许是酒精在作祟,亦或许是此刻他真的需要一个毫无威胁的人听他的倾诉。 因为这些东西在他心里压抑太久,太久。 “其实……我以前不是这样的。”亚瑟喃喃自语:“如果可以,我也想像平常人的孩子一样,骑在父亲的脖子上,躺在母亲的臂弯 里,每天晚上得到两个晚安吻,早上会有人喊我吃早餐。” 在说这些的时候,亚瑟满脸的向往,许是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所以他脸上混杂了不可求悲哀。 “……他们炸我的古堡,让我无路可走,我以为女王会为我主持公道,呵呵呵……那时候,我真是可笑。” 姜小米想起来了:“我知道这事儿,他们不光炸了你的古堡,还炸了清水湾。” 亚瑟:“是啊,我都已经逃到清水湾了,他们还不肯放过我,换做是你,你会不会弄死他们?” 姜小米毫不犹豫:“当然会。” 亚瑟:“在我竞选成为公爵以后,女王担心我一人独大,让你赦免我的死对头,换做是你,你气不气?” 姜小米不由得被代入进去了,立刻道:“气炸了。” 亚瑟:“所以我变成这样,奇怪吗?” 姜小米:“好像也不是那么奇怪了。但是……” 亚瑟:“但是什么?” 姜小米:“但是你也不能把自己变得这么面目全非吧?朴世勋是你亲弟弟哎。” 亚瑟露出无奈:“知道权利握在手里是什么感觉吗?” “什么感觉。” 亚瑟摊开手手掌,盯着自己的掌纹:“很冷,很冰,像 握着一团冰。如果你想要留住它,就必须变得跟它一样的冰冷,否则,它们就会融化,最后化作一滩水,从你的指缝中流走。” 姜小米不做声了。 “姜亲王,现在鲁斯卡特群龙无首,需要有人去主持大局,你愿意去吗?” 姜小米刚刚还在心里同情亚瑟的身不由己,如今一听他要自己去鲁斯卡特,顿时觉得这人着实的可恶到家了。 “我都要辞职了,怎么还给我布置任务呢?” “别忙着拒绝。”亚瑟停顿了片刻,又继续说道:“你有亲王这个身份,对你本身也没有坏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