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订好了,明年的一月十四。刚好跟上一次的日期吻合。 从蒋家回来,娄天钦先把大儿子跟小女儿送回天水山庄,然后又带着媳妇送娄世霆到田家炳家里学习书法。 过完这个年,娄世霆跟蒋星河就要升小学了,在田家炳家里的日子已然要掰着手指算了。 “世霆,以后逢年过节,你都要给你师父送礼知道嘛。。” “我知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以后他就是我爸。” 在前面开车的娄天钦无意识的搓了搓方向盘。 话虽然别扭,但意思恰好是那个意思。 “你师父最近身体还好吧?”姜小米问。 娄世霆头也不抬道:“之前还挺好,但不知道怎么的,最近这两个星期,感觉他愁眉苦脸的。” 娄天钦问:“是不是你又惹你师父生气了?” 娄世霆立即喊冤:“没有,我很乖的,现在除了练字,我连话都很少讲。” 姜小米冷笑:“你能憋得住?” 娄世霆道:“真的,妈咪,你要相信我,都是师父问我了,我才回他的。” “他都问你什么?”姜小米问。 娄世霆回忆了片刻:“那天他问我,你是不是又生了。” 姜小米 受宠若惊,没想到田家炳还能记挂自己:“是吗?你怎么说的。” 娄世霆老老实实道:“我就跟他讲,生了,生了个男孩,然后他那个下午就一直坐在外面喝茶,还抽烟,我临走跟他打招呼,他都没理我。” “田老师不是不抽烟的吗?”姜小米倒吸一口凉气。 娄世霆耸耸肩:“这我哪知道。他抽不抽烟,轮得到我管?想抽不就抽了。” 姜小米不解:“田老大半辈子都不碰烟酒,这把岁数了,居然破戒了。” 娄世霆默默地来了一句:“估计是怕你把弟弟再送过去吧。” 娄世霆小朋友总能一针见血的说出问题的本质。 没错,田家炳就是这么想的。 姜小米转过弯子来了,她没声好气道:“你还好意思说,不都是你造的孽,以前你哥在田老师那边好的很呢,就你过去,跟人家唠唠唠,唠得人家老师都不愿意搭理你,你好意思把责任推到你弟弟身上。” 娄天钦欲言又止。 他想说,其实娄世丞小时候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那会让姜小米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猫着,不知道这事儿而已。 “世星的启蒙老师我看还是找别人吧,田 老师年纪大了,叫他踏踏实实的安度晚年。”娄天钦道。 姜小米笑了:“世星才多大,你就给他安排老师了?你这超前意识也忒朝前了。” 娄天钦紧跟着来了一句:“朴世勋就不错。” 姜小米不悦道:“你怎么那么会给人家找事呢?你干脆把世星过继给他好了。” 醉翁之意不在酒,娄天钦的如意算盘打的精,把娄世星送到朴世勋那边,既能学到东西,又不叫自己费神,吃喝拉撒全都照顾的好好的,比托儿所还靠谱。 最主要的是,儿子不需要费心,回头还得叫自己爸爸。 上哪找那么好的事? 娄天钦道:“你误会了,我是真觉得朴世勋跟咱儿子有缘。” “得了吧,你就是想省事。” “世霆,你到了。下车!” “爸爸,还有一截呢。” “还有一截自己走。” 娄世霆认命的推开车门:“我走了,祝二位新婚夫妇,这个下午过的愉快。” 娄天钦甩了个白眼:“臭小子!少废话。” 回程的路上,姜小米舒舒服服的靠在后排,眼睛盯着车顶,不知道在冥想些什么。 车子行驶了一段之后,娄天钦故意放慢了速度, 然后又把车窗沉了下来。 姜小米原本是仰躺着的,不知怎么的,忽然就坐起来了。 因为,炸鸡店到了。 “哎哎哎哎,停停停!” 就知道会是这样,娄天钦乖乖地把车停在了旁边,放她下去买鸡腿。 片刻后,姜小米揣着一袋子鸡腿上车。一时间,满车厢都是那个味道。 “这小玩意儿真是招人惦记,这么些年了,就好这一口。”姜小米吸着气,拨开包鸡腿的塑料纸,上去就是一口。 娄天钦在后视镜里看她吃的香,扭头道:“给我尝尝。” 姜小米张着油汪汪的嘴,一副吃惊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