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远处却依旧繁华喧嚣,霓虹灯点亮了都市的奢华,也掩盖了星月的清辉,放肆的把变换的彩色投向偷空,天空朦胧,连黑也不纯粹了。 娄韶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薄汗浸湿了额头。 她猛地弹坐起来,大口的喘着气。 窗边的位置仿佛站了一个人,那个人瘦瘦高高,像一副素描般干净磊落。 娄韶华哽住了,她分不清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白大哥?”她迟疑的望着那片虚影,喃喃的叫着白敬亭的名字。 “小花。” 白敬亭开口的那一瞬,娄韶华眼眶一热,慌忙掀开被子要下床。 “别动,地上凉。” “白大哥,我衣服做好了,我穿给你看。”她不管不顾的冲下床,打开衣柜,从里头翻出那件量身定做的旗袍,密密麻麻的针脚,精美的刺绣,这是她花了大价钱定制的,跟他们见面时的款式一模一样。 娄韶华换好衣服,迫不及待的跑出来:“你瞧。” 角落里传来低低的笑容,紧接着白敬亭从光影中走出来,他穿着一套淡烟灰色的中山装,脖子上挂着一家掉了漆的相机,脚上的皮鞋有些旧,却没有沾染到一丝灰尘。 “ 转一圈我看看呢。” 娄韶华按照他的吩咐原地转了一圈,她眼角含泪:“好看吗?” 白敬亭抿唇笑了笑:“好看,比你年轻时候穿的有味道。” 娄韶华喜极而泣,她走过去:“你好吗?” 白敬亭缓缓道:“你好吗?” 一股酸楚涌上心头,娄韶华不由得想到娄天钦跟姜小米。 “姜小米跟罗艳荣欺负我,天钦……天钦被她们蛊惑,也不怎么理我。”她像个小姑娘把这段时间的委屈全部倾倒出来,抽抽噎噎的哭诉:“瞧你收的好徒弟……” 白敬亭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替她擦泪:“小米怎么会欺负你呢。我记得交代过她,要好好照顾你的。” “才没有,她跟罗艳荣合伙欺负我。” “呵呵呵,肯定是误会,小米不是这样的孩子。” 娄韶华眼中含着热泪:“她是你徒弟你当然这么说了。” 白敬亭叹了一口气:“别哭了,你哭,我很心疼。” “骗人,你若真的心疼,怎么不托梦去讲讲你那不争气的徒弟?” 话音刚落,娄韶华呆滞住了。 “夫人?夫人?”女佣推了推娄韶华。 晚上娄韶华喝了一整瓶红酒,略带醉意的她竟然躺在沙发 上睡着了,女佣开始不敢喊醒她,直到看见她在睡梦里流起了眼泪,这才忍不住叫醒她。 娄韶华张开眼睛的时候,脑子里还是一片茫然的,她有些分不清到底哪一个更真实。 等撑起身体坐起来,摸到眼角还没有干透的泪水时,才惊觉刚刚原来是一场梦。 铛铛铛…… 粗鲁的敲门声忽然响起,娄韶华不由得绷紧身体,脸上也露出了愤怒,她还没有来得及回味这场美梦,竟然就被人吵得脑袋疼。 女佣连忙去开门,打开门后,女佣露出惊讶:“你们……” 罗艳荣伸出一只手臂将女佣挥开,堂而皇之的闯了进来,在她身后跟着同样脸色阴沉的姜小米。 婆媳两个进来之后,娄韶华一眼便看出了她们过来的目的。 肯定是兴师问罪的。 怕什么,反正她老命一条,死了也好,早点跟老白团聚,以后再也用不着受她们的窝囊气。 娄韶华表现出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摆摆手让女佣先下去。 等人都走光了,娄韶华抹了一把眼角,她的骄傲不允许她在这两人面前流露出脆弱。 “干什么?” 罗艳荣指着娄韶华,气得牙齿咬得咯咯响:“你个乌龟王 八蛋,臭三八,你把天钦害成那样,还有脸问我怎么了?” 娄韶华以为罗艳荣指的是今天晌午的开房绯闻,娄韶华觉得好笑,这一场明明是她们赢了,却跑过来骂自己。 “我不想跟你们说废话了,想怎么样,随便吧。” 姜小米原本对娄韶华十分敬重,可听她这种语气,心中不由得腾烧起了一团怒意。 “现在不是我们想怎么样,是你想怎么样!” 娄韶华一记眼刀扫过去:“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没规矩的东西。” “你说什么~”姜小米想冲上去,却被罗艳荣拦住。 她拍了拍儿媳妇的小手,示意她先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