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米安安静静的坐在屏风后面,听着一个陌生男人声泪俱下的忏悔。 她没有任何波动,甚至都想不起这个男人的音容样貌了,因为在记忆中根本就没有这个人的位置。 唯一对他印象深刻的大概就是母亲死后的那段时间,他哄她睡觉,耐心的给她擦眼泪。 但也就几天而已,三个月不到,这位自称为是她父亲的人,就迎娶了另外一个女人进门。 而那个女人顶着一张好看的脸,心肠却坏到了家。 把姜小米丢到了马路上,甩手不管了。 从此以后,她就成了孤儿。 姜小米一直坚信,如果她的‘父亲大人’执意要找她,他肯定早就找了,为何迟了二十年才来? 现在她终于知道外公把她喊过来是干嘛的了。 虽然蒋老爷子嘴上一直拒绝夏奎,但都是站在自己的角度,他从没有帮姜小米做任何决定。 “爸……” “再最后警告你一遍,不要胡乱叫,我从未承认过你是我的女婿!” 夏奎已经往五十岁上跑了,却跪在蒋老爷子面前,卑微的如同尘埃一样。 他的尊严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但是,为了那见不得人的目的,夏奎不得不这 么做。 夏奎家里是做钢材生意的,他骗蒋小酥自己家很穷,没什么钱,实际上并不是这样,蒋老爷子没有讲错,夏奎当初就是抱着某种不纯的目的接近蒋小酥,可惜蒋小酥沉浸在爱情中,看不清楚。 等真正看清楚以后,为时已晚。 夏奎之前在加拿大混的还行,身价上亿,但最近几年加拿大经济衰退,建材这一行越来越不好做,夏奎这才决定回东亚。 刚一回来,就听说了蒋家找寻到了外孙女,并且还跟环球鼎盛的总裁结了亲。 环球鼎盛可是国际响当当的品牌。 说白了,跟姜小米相认是假,想攀附娄天钦却是真的。 “好,我没资格叫您,那……那我叫您一声蒋老爷行吗?求求你,求求你让我见见我女儿。”夏奎煽动着鼻翼,眼泪汪汪的望着座位上的老爷子。 这只老狐狸,二十年轻反对他跟小酥的婚事,如今又反对自己跟女儿相认,他怎么还不去死呢。 夏奎愤愤不平的在心里诅咒。 蒋老爷子道:“夏奎,你知道我这个人的脾气,趁着我还有耐心赶紧滚蛋,别等我耐心耗光了,你连哭的地方都没有。” 夏奎浑身一颤,眼泪 凝聚在眼窝里,怯生生的打量老头的表情。 蒋老爷子咳嗽了一声,夏奎吓得跟老鼠见了猫一样,弓着身体站起来:“好好好,您别生气,我走就是了,我走。” 相认这事儿势在必得,他不会这么轻易就算的。 夏奎走后,蒋老爷子发话了:“乖乖,出来吧。” 姜小米正在玩手机,她的心思完全没有在夏奎身上,蒋老爷子让她出来,她就捧着手机一边玩一边出来了。 “刚刚你可听见了。” 姜小米关掉手机,点了点头:“嗯,听见了。” “你有什么想法?”蒋老爷子不是试探,而是直接把决定权交给她。 “我能有什么想法,就是觉得有点可笑而已。” 有些人,如果不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那么以后也不必再出现。 从生物学上来讲,夏奎是她的父亲。但是从情感上来说,娄杰锋都比她亲生父亲来的重要。 这样的人,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呢? 听闻姜小米的回答后,老爷子既高兴又难过。 高兴的是,她没有被夏奎所蒙蔽;难过的是,像她这样讨喜的人,却没有爸爸疼。 “你怎么会让他进门的?”一老一少出了书房大门 后,姜小米似有埋怨。 蒋老爷子白了她一眼:“你当是我放进来的?” “那他怎么进来的?” “门口的保镖们见过他,以为他是来家里到访的客人,便迎进来了。”蒋老爷子没声好气道。 …… 从蒋宅离开以后,夏奎开车回到住所。 把车停下以后,发现车库还有另外一辆车,看车牌应该是小舅子的车。 此时,客厅里,赵芷兰正在跟弟弟赵长勇话家常,赵长勇是开经纪公司的,这几年在东亚混的还不错,赵芷兰能从他口中获得一些有关于东亚的最新消息。 见夏奎进门了,赵芷兰连忙站起来:“谈的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