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这个点本来是要午睡的,但因为有意外来客,林雪意也不睡了,自顾自地趴在窗台往外看。 她只在书中见过奇葩亲戚,现实中还是第一次见,所以有点好奇。 陈叙怕窗口的风再给她冻着,拿了条毛毯给她披上。 林雪意拢了拢毛毯,扭头问陈叙:“我们不用出去吗?” “爸妈会处理。” “可我看他们像是来找事的,爸妈能应付吗?” “应付不了会跟我们说的,别担心,过来睡一会吧。” 林雪意犹豫着过来,倚在床上继续跟陈叙说话:“你说他们究竟要搞什么?” “现在还不清楚,但应该很快就会说了,他们人太多,而且没有住的地方,应该不会跟咱们打持久战。” “哦。”林雪意应了一声,单手支着自己点点圆子鼻子,又捏捏甜甜耳朵。 良久之后遗憾道:“爸走得太急,连孩子都没能看一眼。” 陈叙宽慰她:“放心,不会等太久。” 林雪意挑了挑眉,欣喜道:“你的意思是说我爸这次求亲顺利,他们很快就能举办婚礼?” “差不多。” “这么容易吗?” 林雪意想想黎民铮的态度,她觉得有些悬。 毕竟黎家那条件,想嫁什么样的人不行,就算一辈子不嫁,也没什么所谓。 “早知道就晚点回来了,咱们在京市,多少能搭把手帮帮忙。” 陈叙也躺了下来,揉着林雪意的脑袋说:“咱爸总要跨出这一步,要不然对不起黎阿姨等的这么多年。” 林雪意深以为然,便没再纠结。 躺了一会,好不容易有了困意,堂屋那边却吵了起来,还挺激烈,有物件落地的声音。 林雪意吓得一激灵,赶紧睁眼查看两小只的情况。 见到两小只睡得香甜,才舒了口气。 “走吧,看看什么情况。”陈叙起床,绕到另外一边去扶林雪意。 林雪意借力起身,一起出门。 害怕那个所谓的姑姑带来的小孩没轻没重,到屋里伤到两小只,便将房门也锁了。 堂屋这会儿的气氛有点剑拔弩张,地上有个变了形的搪瓷缸,茶水混合着茶叶撒了满地。 崔招娣抖着手,指着陈父痛心疾首:“陈斌,你果然没有心,妈生你的时候大出血差点命都没了,可你是怎么报答她的,你怨她没有带你走,现在连祖坟都不让她进!” 陈父被崔招娣的离谱要求给气炸了,他毫不退缩地直言:“你说的是进祖坟吗?你说的是让他们合葬!” “那不是一样吗?妈生前最后的愿望就是跟原配葬在一起,你是她拿命生下来的亲儿子,你不该替她完成最后的心愿吗?” “我爸跟你妈早八百年就离婚了,没有原配一说,红旗渠村也没有结冥婚、搞合葬的烂俗规矩,我是欠她生恩可老爷子不欠她,你们赶哪来回哪去,别脏了老爷子轮回的路。” 没有合葬的规矩是其一。 陈老爷子的坟已经被挖过一次,他绝对不允许再有人挖第二次,否则百年之后,他没脸下去见老爷子。 况且陈老爷子不管是生前还是死后,没有以任何形式提起过这个前妻,不会真的想跟她合葬。 崔招娣千里迢迢地来,自然也不会轻易放弃。 就如陈斌说的那样,两位老人家已经离婚,留下的子女即便有血缘关系,因为太久没有来往,也生分了。 但将爸妈葬在一起,他们之间的关系就能重新建立起来。 这一路上,他们已经打听过,陈家现在发达了。 她的大侄子承包了果园,二侄子是村官,三侄子考上了京市的大学,一毕业就是京市人。 这定然是祖坟冒了烟,她将母亲迁过来,自己一家也能享受这份青烟,肯定也能发达。 “离婚也改变不了他们是原配夫妻的事实,你欠着她生恩,这些年又半点孝道没尽,如今还阻止她进祖坟,我就问你百年之后,你有脸下去见她吗?” “我怎么没脸,我甚至都不知道她长什么样?”陈父气得不行,声音都有点劈叉了:“是我不想尽孝的吗?是你们跟避瘟疫一样的避着我们,这么多年,我知道她是死是活吗?” “那现在不是给你尽孝的机会了?是你自己拒绝的!” “你是让我尽孝吗?你现在是让我对我爹不孝,反正这事没得商量,你妈已经入了别家的族谱,就该入别家祖坟,更别想跟老爷子合葬。” 崔招娣见强得不行,就开始抹眼泪,但只见抹,不见眼泪:“妈啊,你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