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意看着小年轻仿佛看到了白花花的票子,如果小手不是被陈叙不轻不重的捏着,这会都流下口水了。<\/p&t;从后院过来的年轻小伙,很快镇定下来,他一手护在腰间,一手笑着将人往里请:“不知道两位需要点什么?”<\/p&t;动作很到位,但皱不拉几的藏青色长衫,并没有让他看起来儒雅几分。<\/p&t;仔细闻的话还有一股霉味夹杂在莫名熟悉的气味中,十分难闻。<\/p&t;也不知道这件长衫在箱底压了多久。<\/p&t;陈叙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铜钱,捏在手里让对方看:“我想看看这个东西,能换多少钱?”<\/p&t;小年轻怔愣一下,随即笑意不变:“同志是想卖铜钱?”<\/p&t;陈叙点头,但捏着林雪意的手又加重了几分。<\/p&t;现在政策开放,古董买卖算是过了明路的生意,可国人刻在骨子里的涵养,很难在交易的时候,将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说成卖。<\/p&t;陈叙要不是提前了解过市场黑话也不懂,可小年轻一个店里的员工都不懂就有点奇怪了。<\/p&t;陈叙镇定自若地问:“看看值多少钱。”<\/p&t;小年轻请人坐下,神色不变道:“铜钱留世比较多,不值钱的,品相好点的一枚5角,不好的,一枚3角。”<\/p&t;陈叙摇头道:“你看清楚一点,这是乾隆通宝阔缘大样,它存世量不多,而且尺寸大,精细程度也远超普通的小平钱,应该不止你报的那个价。”<\/p&t;小年轻神色有些尴尬:“不好意思,我刚来,业务不熟,要不您要别家看看?”<\/p&t;见过往店里招揽生意,还没见过往外撵生意的。<\/p&t;而且照他的说法,他一个刚来的小员工,铜钱这种最简单的东西都认不全,居然有撵客人的权利?<\/p&t;这指定是有点问题。<\/p&t;陈叙面露不虞:“店里没有其他人了?你看不明白,生意就不做了?”<\/p&t;小年轻面露难色:“不是我不想做生意,这会店里没其他人了,我是怕耽误您时间。”<\/p&t;林雪意这会终于想起那股熟悉的味道打哪闻过了。<\/p&t;她突然反握住陈叙的手,因为紧张,指甲刮到陈叙都没发现。<\/p&t;她顿了顿,伸手在陈叙后背写了两个字,陈叙不知道有没有接收到,声音不大不小的反驳着小年轻:“你这么大个店,不做生意才是耽误我时间,若真是不想收,直接在门口挂个牌子,别让人往里进,进了之后又说业务不熟,有你这样的吗?<\/p&t;啊,我明白了,其实你不是不熟,你只是故意的!”<\/p&t;陈叙越说越来劲,但语气平缓,情绪稳定,如果不计较内容,根本没人相信他在胡搅蛮缠。<\/p&t;“你说你刚来,铜钱都认不全,却被老板留下独自看店,你老板是请你过来捣乱的吗?<\/p&t;显然不是,你一定是看明白了,却想以小平钱的价格收我的乾隆通宝阔缘大样,被我识破后才说刚来,试图逃避责任,你们可真是好样的。”<\/p&t;林雪意很满意陈叙的表现,起身慢悠悠地往货架那边转,边转还边啧啧出声,分散小年轻的注意力。<\/p&t;陈叙见林雪意有了动作,虽然暂时还不清楚用意,但提高了些声量:“所以我说对了是吗?你们这是欺诈行为!”<\/p&t;小年轻慌忙否认,已经顾不得林雪意了:“没有的事,我真的只是刚来,看走眼了而已。”<\/p&t;“别把顾客当傻子,我刚才说了,你若是刚来,老板不可能放你一个人看店,其他暂且不说,就说这店里真真假假多少古董,你老板就不怕你昧了去?”<\/p&t;小年轻觉得自己被人身攻击了,而且他有证据:“你什么意思啊,你在质疑我人品!”<\/p&t;“我当然是在质疑,因为你的表现十分不合理,而且已经损害了我的利益。”<\/p&t;“我又哪里损害你利益了?”<\/p&t;小年轻一整个崩溃,这男人要是胡搅蛮缠起来,真没女人什么事了。<\/p&t;他只是不想做这单生意,怎么跟犯了滔天大罪一样!<\/p&t;“你占用了我很多时间,且试图对我进行欺诈,这难道还不算损害了我的利益?”陈叙一脸平静的叙述。<\/p&t;小年轻立马暴躁起来:“那你想怎么样?难道不是你即刻出去更能节省时间吗?”<\/p&t;“我不想怎样,我只需要一个说法。你就说你承不承认试图以小平钱的价格收购乾隆通宝阔缘大样,是不是存在欺客行为。”<\/p&t;…<\/p&t;林雪意找机会窜了出去,直接往电话亭跑,古玩街的出口就有一个,她来的时候有看到。<\/p&t;对方接通电话,林雪意言简意赅地确认:“沈朝阳?”<\/p&t;“是我。”<\/p&t;“我,林雪意,西市古玩街,鸿曰古玩店,有奸细,速来。”<\/p&t;沈朝阳沉默,片刻后问:“说说你是怎么判断的。”<\/p&t;“我在店里闻到了一股,跟那天被捕奸细身上一样的药味。”<\/p&t;“什么药味?”<\/p&t;沈朝阳以为林雪意的这通电话,又是要举报普通的违法乱纪。<\/p&t;奸细哪有那么容易抓,他们隐于市,表面跟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他从业这么多年,